听见他来,便抬起头,对他十分粲然地笑了一下。
“别动!”桓听高声道,夺过杯盏,立刻开始了检查。
“怎么了?”陈阶青迷惑地眨眨眼,双手放在膝上一动不动,看起来有点乖。
桓听将酒杯反复检查了两遍,又测试他的灵脉,甚至连祁连象的灵脉也研究了一遍,均未发现什么问题。
难道说,那位老仆松风只是在诈他,其实并未将恶念蛊放在此处?
或许,他想到一个可能,松风将恶念蛊放在了老皇帝身上,逼迫他速死。
不过老皇帝是死是活,桓听并不关心,他只在乎自己的二位朋友。
眼看没有问题,陈阶青又拿出了酒杯,与祁连象对酌起来。
三杯两盏后,气氛正好,桓听也取了一杯清酒,坐在旁边闲闲啜饮。
祁连象神色一如既往的沉郁坚毅,在某一刻,忽然道:“我于此间消息闭塞,度日如永年。殿下可否留下一物,为我留作念想,致使时光不那么难捱。”
陈阶青一怔。
转头见死囚牢中黯淡无光,唯有他带来的灯火在微微摇曳,等他走了,这里又会恢复为一片死沉沉的枯寂。
他并没有太多意义非凡的随身之物,本有两颗来自母妃的金铃铛,也在许多年前给了小熊和桓听。
陈阶青想了想,解下佩剑,递到祁连象手中。
祁连象眼神一闪,居然下意识做出了一个推拒的动作,陈阶青见状,立刻笑道:“将军,你不用担心,我平日主要使用眸中剑,这把佩剑暂时用不上。”
祁连象不再言语,坐回原处。
他们复又喝了许多杯。
桓听觉得这酒味道不错,就沉迷于品酒,一时没有关注陈阶青那边。
等他发现的时候,陈阶青已经是一只趴在窗口望星星的醉猫了。
“来,满上”,他姿势十分豪迈地一掀披风,拔出剑高歌道,“我来剑舞一曲为大军送行!”
祁连象被剑气削掉一缕头发,面无表情。
但桓听觉得,他应该是在庆幸军营中严格禁酒。
“我好像有点晕”,陈阶青舞了一阵,晕乎乎地倒在一边,抱着监狱的栏杆说,“这棵树怎么长得有点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