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养员们可一定要发现不对,早点把她接回去呀。
另一边,被小熊念念叨叨、寄予厚望的桓听,正在赶回苍陵城。
他在关押着祁连象的死囚牢中,发现了陈阶青。
原来年关将近,见满城都在普天同庆,陈阶青不忍让这位将军拼尽全力保护山河人间,却独独被人间热闹所遗弃,就带了一些酒菜,独自前去见他。
旬日不见,陈阶青发现他脸色似乎好转很多:“祁将军,看来上次留下的灵药很管用。”
祁连象默然不语。
陈阶青也已习惯他的冷峻寡言,整理出一块干净地方,摆上桌子和食物。
他抬手为祁连象斟了一杯酒:“祁将军,请。”
祁连象接过这杯酒,手指带着一丝细微的颤抖。
在交错的刹那,他忽然一把攥住陈阶青手腕,竭力挪动指尖,想要写下什么,但下一刻,眸中那些挣扎的神光却又很快消泯下去,恢复了平淡。
“将军?”陈阶青微微带着一丝疑惑问。
祁连象四平八稳道:“见殿下来此,心潮难抑。喝酒,同饮。”
陈阶青欣然举杯:“好。”
他分享了一些近日发生的事,譬如,“殷家出天子”的传言,近来不知为何愈演愈烈,而他这个生母是殷家人、完全符合这个标准的人,也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祁连象道:“殿下气吞山河,涵括四海,必能成伟业。”
陈阶青倚着窗道:“时来天地皆同力,七分人力,三分还需天运成全。我新年当去拜一拜神。”
祁连象问:“不知殿下打算请哪一位?”
陈阶青本想说一个神明的名字。
但一转瞬,却想起很久之前在一处古庙中,桓听坐在房梁上,神色淡淡且倨傲地说,“你拜神不如拜我。”
于是他随口道:“等我回去问问我朋友。”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许久,饮酒也是一杯接一杯。
陈阶青这个人本不擅酒力,而且也没有很多练习的机会,平日都是在桓听的逼迫下喝晚安牛奶的。
于是,当桓听赶到的时候,便发现少年殿下有点醉眼迷离,握着一只杯盏,缓慢地凝视着杯面上自己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