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小熊觉得那只手好像趁机撸了撸她的毛。
等她再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操练场中,被一群人围着欢呼,声音如海啸般此起彼伏:“我天地营得二位猛士,定能保家卫国,灭杀姜贼!”
一瞬间,她震惊极了。
谢兰亭十分生涩地活动了一下四肢,发觉这具身体大概是初入天圣境的水平,已算得上一方高手。
她一抬眼,望向对面同样和她一样被围在中间的人:“你……”
陈阶青顶着一张军营炊事班标配的大饼脸,欲言又止:“我……”
饶是他历经风浪,此刻也是说不出话来,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抓小熊,却抓了个空,这才恍然意识到,小熊已经变成人了。
他有些茫然,一时皱眉未语。
谢兰亭看到他这般神情,忽然意识到,平日再怎样独当一面,他也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
“你不要担心,我现在也可以保护你的”,她抡起一把大刀,在空中挽了个花,“虽然不知道老国师把我们以这种形式送来,是要做什么,但,无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陈阶青失笑:“谢谢。”
等看到她一脸星星点点的小雀斑,那点笑意便一下子流露出来。
“怎么能让小熊来保护我呢”,他提着自己的武器,“还是我来保护小熊吧。”
就这样,二人成为了投奔天地营的两名新人。
祁连象虽然为人残暴,对下属却很够义气,确定他们二人是真有本事之后,不仅予以后代,还提拔为亲卫,享有高等军职。
谢兰亭对他无比抵触,若不是惦记着不能改变历史走向,只怕早就一剑戳上去了。
即便受封,她也只是感叹一声,祁连象果真无法无天,军职想封就封,根本不知会皇帝。
他甚至还经常写信给皇帝,索要钱财、美人,权柄诸样。
“简直贪得无厌”,她评价道。
陈阶青对此却有不同看法:“我觉得一个纯粹以杀伐为乐的人,很难在别的俗事上找到快.感。或许,这是一种自污手段。”
谢兰亭疑惑:“什么自污手段?”
“天子多疑昏聩,虽局势危如累卵,亦时常怀疑众将有不臣之心”,陈阶青谈起自己的那位父皇,神色冷漠,无波无澜,只是用一种极其可观的语调分析道,“祁连象所求虽多,但都是臣子本分,可安君主之心。”
“同样的,祁连象所过之处,经常命百姓交庇护税,搞得民间怨声道载,也是自污之法的一种。”
谢兰亭一怔,隐约觉得有理,却还是辩驳道:“他这种人,岂有如此深谋远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