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渡的第一年,离泱还未受到广泛认可,大量绥国百姓滞留旧都苍陵。
照常理而言,她即便兵解庇护百姓,也应当是庇护苍陵城,而非离泱城。
除非这位老国师从未来一角,看到了什么,知道离泱此地,日后将有干乎国运、决定生死的大战。
还没等小熊想个明白,忽觉身子一轻,居然毫无重量地飘荡在半空中。
小熊懵然抬头,便看见陈阶青就漂浮在她对面,也是神色茫然。
小熊在空中翻了个跟头,觉得很好玩,像一朵云一样东飘西走,陈阶青不得不伸手拽住小熊,以免小熊从敞开的军帐顶上直接飞出去。
“我们现在到哪里了啊?”小熊玩够了,就跑到他肩上躺平。
陈阶青一手握着旗杆,维持着平衡,头顶长风浩荡,旌纛猎猎招展:“根据那行字所说,应当是天地营。”
下方,是一处极为森寒千仞的军帐。
透过窗户往外看,整座大营铁衣光耀,军容整饬,无数士兵来来往往,马匹迁徙搬运资粮,竟不曾发出半点声音。
一名青年将军负长弓,披晚霞,疾步走入帐内。
他外形极为冷酷,薄唇紧合,如刀锋入鞘,站在案前的姿态亦是杀气极重,仿佛那层盔甲,连同上面濯不去的暗血痕,已然焊死在他身上,将整个人打造裹成一把利刃。
“是「人屠」祁连象将军”,陈阶青心头第一时间浮现出了这个名字。
兰亭小熊顿时露出了鄙夷之色。
祁连象动辄屠城灭国,在后世可是臭名昭著,打仗杀敌也就罢了,屠杀手无寸铁的百姓,岂是勇者所为??
“好想打死他”,小熊咬牙切齿地说。
陈阶青也道:“抗姜的数支义兵中,唯有他声名最差,可见绝非空穴来风。”
只见帐外一名守卫入内禀告:“有两名身手高超的义士来投。”
祁连象问:“有多高超?”
那守卫脸上顿时难以抑制地浮现出一丝尴尬:“我等一齐拥上,并非其一合之敌。”
兰亭小熊顿时来了兴趣,扯着陈阶青飘下去,欲要看一看来人是何方神圣。
下一秒,有一只手抓住了她的灵魂,团成一个球,往下一扔,径直塞进了下方的一具身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