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彻底出了这片山,他终于松了口气。
三皇子这时解了法术,脸色却已彻底阴寒下来:“松风,孤给你一次解释的机会。区区一个天圣境初期,而你却是天圣境巅峰,这等差距,若天壤之别,你还能不敌他不成?”
“他是倚帝山的人”,老仆松风面色凝重道,“倚帝山上的三垣帝脉,每一脉都有一位至尊坐镇,倘若在这里动手,后果难料。”
三皇子想起那种「打了小的,来了老的」的场景,顿时一阵胆寒:“这、这……”
三个至尊,只怕拿十万兵马来填,也未必能拿下吧。
“公子不必太过担心”,见状,松风安慰道,“三垣帝脉不得干涉当今皇朝事,这是他们的祖锢之誓。他有意规避因果,并不会对你出手。”
桓听赶走了不速之客,握着玉箫微微沉吟。
很快,他像一朵柔软的云,从树梢轻灵地拂了下来,站在遍体鳞伤的孩子面前:“喂,你还能走么?”
陈阶青充满警觉地看着他,在毛绒小熊悄悄从边上探出一个头,打算也观察一下桓听的时候,又伸手将小熊按了回去。
谢兰亭:“……”
陈阶青这个动作牵扯到伤口,难免一阵钻心的剧痛,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桓听看出些端倪,轻轻吹奏了两个音节,他身上死去活来的疼痛就减轻了很多。
“你伤得很重,我暂时封了你的四识”,他用玉箫敲了敲掌心,“也罢,我先带你回山吧。”
陈阶青自知若得不到救治,等流尽了血,自己必死无疑。
他一言不发,算是默认了。
随着箫声召唤,一只雪雕疾驰而下,十分亲昵地拱了拱桓听的手,带来了今天送给公子的礼物。
那礼物五彩斑斓,看起来细细长长,鲜艳夺目。
谢兰亭一开始以为是一朵花,然而定睛一看,却发现是一条蛇。
啊啊啊是一条蛇!
一条正在吐信子的蛇!
毛绒小熊瞬间骇得炸开了一条缝,毛毛全都飞出去,漫天飞得像蒲公英。
她赶紧跳来跳去,手忙脚乱把自己的毛收集回来。
桓听的表情一瞬间十分精彩,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将那条蛇甩了出去。
“谢谢”,他委婉道,“心意到就好,这种礼物下次就不必送了。”
雪雕顿时耷拉下来,十分委屈,飞过去背起陈阶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