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熊,不要怕”,他呢喃道。
“我不怕”,兰亭小熊拍拍他后背,爪子上的毛毛很快被染得血糊糊的,“我们已经安全了。”
不管眼前这个年少的桓听到底是何来路,有一点可以确定,他绝不会害陈阶青。
陈阶青倚着一块巨岩,竭力不滑下去,感觉有一支箭刺破了肺叶,呼吸都变得断断续续,无比困难。
他全身要害几乎都中了箭,看起来几乎是个血人。
但更严重的伤势,则来自于强行催生剑骨的反噬,灵力在他体内横冲直撞,动荡不安,将每一处筋脉都摧毁,随时将生机灭绝。
小熊掏出一块手帕,试图帮他把血擦干净,可是鲜血越流越多,怎么也止不住。
她始终没放弃,直到某一个时刻,陈阶青强行聚拢了一点气力,将小熊抓起来,放在自己身后。
“不可……不戒备”,他断断续续道。
皇子们一阵切切讥嘲,觉得陈阶青对空气说话,简直得了失心疯。
唯有少年桓听,略微讶异地看过来,挑了下眉。
“你是哪里来的贱民,见了孤王敢不下跪?”三皇子先前丢了面子,恼火不已,想在他身上找回来,“来人,松风,给我把这厮……”
老仆松风却立刻劝阻道:“公子不可。”
他眼光洞彻,看出眼前这少年,是一位极其年幼的天圣境高手,背后必然站着一方大势力:“小友是何人,今日为何干涉我绥国宫廷内政?”
对方一上来,便扣了一顶“干涉内政”的罪名,桓听却不为所动,只冷冷道:“尔等来倚帝山区闹事,却不知我是何人?”
老仆的脸色顿时变了,充满忌惮,脱口而出道:“你是……绝无可能!我们非有意冒犯,此地距离倚帝山尚有百里,并不属于山区境内。”
此次出猎的地方,距离倚帝山甚远,即便一路往这个方向追击过来,他亦是暗中特别为主子留意,不曾越界分毫。
“是么?”桓听玩味地一笑。
忽而抬手,玉箫一掷而出,凌厉如飞梭流火,划破天际,刺入层云深处消失不见。
片刻后,一百里外,传来一阵地动山摇的轰然巨响。
一条惊天裂缝在地上绽开,无数的山石、树木、尘沙,一齐从此坠入,从此两边泾渭分明,形成了一道横断的分界线。
“如今,便是了。”
桓听坐在树梢上,轻轻擦拭着飞回的玉箫,看也不看一群神色惨变的天潢贵胄:“滚吧。”
他态度如此狂妄,老仆却破天荒地未曾作色,而是衣袖一挥,将三皇子等人卷住,一下子后退往回飞:“告辞。”
三皇子心中恚怒,还想大骂,却被他立即施法封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