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态度”, 谢兰亭抱起手臂,颇为不满地说,“我是来找你出主意的, 你不是一向对此很有经验吗?”
“我有个毛线团团的经验啊!”
卫玉温一想到这事跟谢忱有关, 顿时汗毛倒竖, 恨不得把她当场扔出去:“祖宗,我求求你放过我吧,别总逮着一只羊薅啊。你走, 你赶紧走!”
他作势欲撵人,不料,旁边一下子伸出七八只手。
“公子不可!将军好不容易上门一次,我们岂能失礼?”
卫府的侍女,那十几位“盈盈”们一边斥责着卫玉温, 一边一拥而上, 将谢兰亭领进门,按在柔软的毛绒绒座椅上。
摘围巾、端茶、生火、送水果, 一套流程, 不及分秒, 熟练至极。
“谢谢”, 谢兰亭半晌才反应过来,端着一杯果茶,冲着不知道哪位“盈盈”眨了下眼。
后者一阵面色绯红,忽然一甩手中帕子, “嘤”地一声飘进了后院厢房。
瞬间失宠的卫玉温:“……”
下次!
下次一定在卫府门前拉上横幅, 「谢挽之与狗不得入内」!
“你怕甚”, 谢兰亭慢吞吞啜饮了一口茶水,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亏你还是至尊高手,如此畏畏缩缩,成何体统。”
“我畏畏缩缩?”卫玉温顿时气笑了。
他一扯衣领,又坐回了椅子上,决定跟她好好掰扯掰扯,“本人对追风弄月之道,一向讲究情之所至,随心而动,我可干不出半途扔下人跑了这种事。”
“唉”,谢兰亭长叹一声,滑进毛毯里,像一块失去灵魂的煎蛋,“这能怪我吗,都是凰血误我。”
卫玉温幽幽地说:“真的是凰血误你,而不是你哥哥的美貌误你吗。”
谢兰亭向他投去了死亡凝视:“住嘴。卫宣卿,你真是半点也指望不上,要不是子野不在,我脑子坏了才来找你。”
她急了,她急了,卫玉温决定不跟她计较:“找殷若羽?开什么玩笑,他自己都死了情缘,能给你出什么主意,帮你也丧偶吗?”
谢兰亭一时语塞。
“听我的”,卫玉温猛地一拍手,“你硬气一点,现在就回去该干嘛干嘛,让一切回到正轨,如此良宵漫漫不能浪费了……哎,放下剑!”
谢兰亭将岑寂架在离他脖子一寸的地方:“说人话。”
卫玉温叹气,他明明给出了最好的方案,这人怎么就不听劝呢。
瞅了眼剑锋,他只好顺着谢兰亭的意思说:“关键不在于我建议你怎样,而是在于你想怎样。或者说,你想和他怎么样。”
谢兰亭纠结一阵,神情低落地说:“我只希望哥哥不要介意我的冒犯,最好生气一阵就过去,还能像以前那样相处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