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要我不好好吃饭”,谢忱垂下长睫,犹如清风拂弦,淡淡一掠,“你就会一直惦念着我吗?”
“喂,逻辑不是这样摆放的!”
谢兰亭忍不住瞪他。
谢忱用纤长的两根手指搭住她衣袖,扯了扯:“别生气。”
“我才不会对哥哥生气”,谢兰亭叹了口气,“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生气了,那就……”
“就怎样?”谢忱问。
“就把自己当成没有装棉花的毛绒小熊”,她摊了摊手,“脑袋空空,只知道傻乐,只要你给我一点好吃的,我就不会记得跟哥哥生气了。”
谢忱不禁莞尔:“那我得提前准备一点好吃的才行。”
“也不需要做什么准备”,趁他在笑,谢兰亭偷偷去咬他的侧颈,“哥哥给我亲一亲就好了。”
他便微侧过身,很配合地扬起了脖颈。
一点星火明灭,交映着眉弯。
清风从窗外吹进来,吹动了寒凉长夜,和他眸中寂然的深水。
半晌,谢兰亭忽然一拍脑袋:“差点都忘了,仙凰印!快,脱衣服。”
“……”谢忱思索道,“为何要脱衣服?”
“画这种性命交关的法术,当然是多来几下了”,谢兰亭理所当然地说,顺手取来了她之前送给哥哥的毛笔,先在他手心画好了第一道符,又道,“来吧。”
谢忱下意识往后倾身闪躲。
但她已经很利落地伸手过来,一边嘀咕道:“陈阶青这个法术倒也不是很复杂,只不过需要至强至刚的能量为引,所以只能凰血者使用……”
她的语声戛然而止。
哥哥站在一片单薄的月色里,灯火隐隐,这么一映,愈发显得雪肤白到晃眼。
那种纤细照影的莹白,比风露轻盈,比微雨柔软,居然没有任何一丝瑕疵。
仿佛只要轻轻一握,就能在这一片雪白上,涂抹上自己的痕迹,最多情瑰丽的风月,总爱眷顾最一尘不染的初雪。
但此刻,谢兰亭却什么心思都没起。
她只是死死地、死死地看着他心间的一点伤痕,即便是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恢复,看起来也极其刺目,不难想象当时经历了如何的凶险。
“这什么时候……”她颤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