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见他第一眼,都会觉得,他的美是极其清淡孤高的,溪边幽寂的一枝寒萼,温润如水,雅秀绝伦,和他一身从容萧疏的风度一样。
仙洲人将他比作明月,正恰如其分。
他就像明月一样清绝,高高在上,冷眼将兴衰都照彻。虽然澄澈皎洁,让人心生向往,但终究高不可攀。
唯独此刻,小月亮终于染尽了人间色,美艳至极,又透出一种云销雪凝的绮丽来。
仿佛明月下的一方烟水,本该清澈见底,却寂寂流淌着许多的冷香残梦,金粉浮华。
真是要命了。
这一面就只有她见过。
“不行,我不能……”谢兰亭忽然想到,“哥哥这么好看,可我还没有准备好以山河为聘。”
回过神来,视线一扫,忽而在盒子内部发现了一颗抑制凰血动乱的紧急药。
她不知道这颗药是谢忱“有备无患”的一部分,还是别的什么,当即就选择了服下。
然后随着法力平复,一指点在了谢忱眉心,助她梳理乱流。
“挽之。”
谢忱睁开眼,用一种她很难说清到底是什么的复杂眸光,望向了她。
谢兰亭忽然像着了火似的,慌里慌张跳起来,一把将他塞进被子,手指不小心拂过他颈间的吻.痕,又是一阵倒吸凉气。
“那个,你好好休息”,她一咬牙,干脆点了哥哥的睡脉,看他睡过去,然后直接跳窗跑路,“我我我先走一步!”
一炷香后,卫府。
当朝少傅卫玉温正准备带着十几个侍女返乡避难,却在门口被谢兰亭堵了个正着。
“……”
听完她的叙述,他神色十分诡异:“你丢下人直接跑了?恕我直言,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