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将军是处理政务的主力,三遍罚抄暂且扣下”,钟夫子眼皮子一撩,训斥道,“而你,顶替罚抄,死不承认,还辱骂上司,真是罪上加罪!让你数罪并罚已是网开一面,怎么,你还不服气?”
陆凉脖子一梗:“当然不服!”
“好啊”,钟夫子丢下笔,一下子站起身: “那我今天就给你讲讲道理。”
旁人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他。
陆凉浑然不觉,嗤笑道:“我怕你讲道理?呸,区区一介文弱书生……好家伙,你怎么还打人?”
在他惊怖的视线中,钟夫子一节一节地拔高,站了起来。
他身长八尺有余,苍绿衣衫,宛如一根巨大的莴苣拔地而起,连屋顶都被他衬得矮了。
那戒尺啪地一抡,虎虎生风,显然是一样让人皮开肉绽的神器:“这就是老夫的道理,老夫的尺子名字就叫「理」!老夫平日向来以理服人,什么妖魔鬼怪,也须顺眼低眉!就问你服不服!”
“唉,疼疼疼!”
陆凉虽然是西荒体修,体质强悍,挨一顿打浑没所谓,可也是会痛的。
他倒是想往旁边躲,奈何脚下就像生了根,怎么也挪不动。
钟夫子一边打,一边咆哮如雷:“是不是动不了了?我告诉你,我这戒尺自带套索,即刻起效,就是为了对付你这样的顽劣之徒!服不服!老夫就问你服不服!”
“服你个老娘舅!”陆凉一脸桀骜不驯,大喝道,“让你以「理」服人,我偏要硬刚到底!老鬼,看招!”
钟夫子气了个倒仰,浑身灵力鼓动,眼看就要大打出手。
陆凉也在旁边掂着小红戟挑衅。
“住手。”
一直观战的林希虞忽而懒洋洋一挥手,一股锐利的冷光介入二者中间,将他们纷纷压制住,动弹不得。
天妖王身为仙洲排名靠前的至尊高手,在青霄营中仅次于谢兰亭,压制他们倒是绰绰有余。
“不许再乱动”,林希虞撩起一线眼皮,斥道,“要打之后出去打,没得损坏了东西!这满堂的摆设,一件件的,可都是本王的份内之物。”
陆凉也是汗颜:“绥国刚投降,战利品还没分配,合着你就把这些都当成自己的了?”
“哪个不知死活的要跟我抢东西”,林希虞故意伸长了脖子往外看,“你吗?”
陆凉气闷地坐下。
旁边,一只凝脂般秀美的手伸来,递上一瓶止痛膏:“抹一抹吧,先用掌心温度化开,推三次,缓慢覆上。”
医师沈汐不仅是个美人,而且还是个两靥娇柔,嫣然一笑让人心都化了的碧玉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