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的百官和宫人,万万没想到自家皇帝会被敌军领袖一路挟持过来,一时都惊呆了,吓得魂飞魄散。
“此为伪饰顶替之人”,桓听疾步上前,凛冽道。
被他清冷如霜的视线一扫,众人皆如同找到了主心骨,连声称是。
“都说太傅位极人臣,将三代帝王视若棋子,捏在掌心,想怎样便怎样”,谢兰亭冷冷道,“如今,竟然连自己的君主也不认了吗?”
“自是难比谢将军假传圣旨的手段高明”,桓听语气平静,不为所动。
谢兰亭冷笑,岑寂剑气横空,挑起一缕苍茫的暮色。
与此同时,桓听也弃了音攻之术,以箫为剑,与她剑锋相击。
“你得失心疯了?敢当着我的面用剑术”,谢兰亭挥剑一斩,将他打退,冷笑道,“在剑道上,没有人比我走得更远。凡是向我拔过剑的人,都死了。”
桓听轻飘飘一拂袖,还击道:“未必。”
谢兰亭打了两下,转为惊愕:“这是天帝剑的剑法?”
“正是”,桓听肃然道。
他用的是那种大开大合、一往无前、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剑法。
这种剑法本不适合他。
他吹玉箫的时候,就像从前那个流连山水的狂客,生性狷介,不容世情。但三十年的朝堂岁月,毕竟将他打磨成了另外的一种模样。
“不管我手中拿的是什么,只要我为绥国社稷而战,那便是天帝剑。”
与这句话一起落下的,是一道浩荡如江河的剑光。
千秋万载、山河永固都在这一剑里。
谢兰亭终于收起了轻视之意,打起十二分精神,抬手在剑尖上结了个印。
她忙于自顾,便未能及时拉住陆凉。
桓听的玉箫却已经刺到了陆凉的咽喉。
恰在这一刻,百官中一道人影飞纵过来,猛一下扑上,挡在了陆凉身前。
“陛下!”他悲鸣道。
长剑和玉箫一前一后,将这人洞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