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凶手,我阿母又抓到了这放火烧田之人,正是神师弟子仇生,此人见事迹败露,将神师的所作所为,全都交代了出来!”
韩盈说完,压着仇生的青壮就把他往前一推:“将神师所做,全说出来!”
不知道仇生是卧底的青壮们手下没留半点情面,这一推,仇生踉跄两步,差点没跌下高台。
早就做好心理准备的仇生,对这样的待遇也不在意,能够亲眼看到沃河觋师将死,河伯祠消失的他,就差没笑出声来,他拼尽全力,才将自己的高兴压下去,这让他的面孔变得极为扭曲,仿佛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讲起来神师的所作所为。
这样的表情,让众人更是相信不已,前排的几个村长纷纷皱眉,对沃河觋师的厌恶,瞬间达到了顶峰。
打不过就杀人,今天能杀月女,明天就能来杀他们!
在死亡的威胁下,众人对河伯的畏惧不断的降低,听着底下起来的叱骂声。
韩盈挥着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同时又加大音量,开口说道:
“我蒙神赐,得去月宫,天神曾告诉我,人间的神灵,全被镇压在天上,从未有什么兴风作浪的河伯,沃河觋师所谓请河伯的手段,就是骗术!”
否定河伯,比指控沃河觋师杀人更严重,众人不由得再次哗然起来,韩盈不用语言解释,她让人支起来半匹布,用水瓢舀起来水桶里的水,直接泼了上去。
神师有名的请神之术,便是在布或者某些器物之上,通过‘水’这个媒介,沟通河伯,让其显灵。
这是大家最敬畏害怕,信以为真的‘河伯显灵’,毕竟原本空无一物的东西上,沾了水就能出现各种奇妙的图案,不是河伯显灵到此,还能是什么?
而现在,大家看着月女泼水的动作,心全都提了起来。
没有祭品,没有祝祷,没有鼓乐……什么都没有,可水一泼上去,那布上竟然真出现了河伯像!
顿时,底下就有人尖叫起来。
“这怎么可能!”
韩盈没有理会,还在从前往后的泼,泼累了,她把水瓢直接给了燕武,让她继续泼。
这匹布已经用白矾绿矾水画上了各种图案,河伯像,动物,山脉,前面的还很认真,越往后越能看出来画的人有多暴躁,图案潦草的仿佛是儿童涂鸦。
不得不说,人们对某项事物的尊敬,除了来源于未知和恐惧外,还需要通过郑重的仪式增强心理上的认同,而韩盈的动作实在是太随意了,就像是浇水的老农,后面直接让燕武来的行为加上如此多的‘神迹’,直接将河伯显灵贬得一文不值。
说白了,维持神秘和高贵的最好办法,就是稀少,而韩盈直接把河伯显灵给整烂大街了,之前的逼格瞬间就没了,谁还会再把它当真?
底下的人,全都开始怀疑起来,而韩盈还觉得不够,她对着下方喊道:
“可有人想上来试一试,这所谓的河伯显灵,到底是如何制作出来的?”
拄着拐杖的左适当场站了起来,他脸上还有着未曾散去的愠怒:“我来!”
“我也来!”这是韩盈教的女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