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庭道:“算是与曦元他们有些关系……起初只是不想让她被其他人欺负罢了,但现在……却是真心喜欢她。”
闻庭说到这个,薄面泛红。
他疑惑地看向冬清道:“先生为何问这个?”
冬清微微凝神,却回头看了眼自己拖在身后的九尾。
他这几条九尾磨砺了许久未生,后来在真正升尾的时候还出了波折,他当时只有九尾之形而未有其神,却在那天在东仙宫和云眠说了话之后忽然有所领悟得以破境。九尾并不是那么容易生的,可他当时却有玄妙之感,哪怕他只差临门一脚,也着实来得凑巧,像是有些快了。冬清并不确定这件事真的与云眠有关,但他的确是在与她交谈后有所感悟,如今想来,难免有些在意。
他顿了顿,突然问道:“我听说云眠在青丘东山是孤狐,但青丘小狐出身年纪都有记录。她那么小就一个人在山间,就算是丧父丧母,总也该有个缘由……闻庭,关于云眠的身世,你可清楚些什么?”
……
闻庭和主位狐官先生练剑的时候,云眠正竖着耳朵,和小月一道看仙纸上的内容,迟疑而迷茫地商量该先去哪一位先生的课。
这会儿新道场中的小狐狸们都已经解散了,主位狐官仙子离开后,入室弟子和少主侍读们都零散地分散开来,似是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
小月看着仙纸上密密麻麻没听说过的名字也觉得头疼,烦恼地揪了揪辫子,问道:“团团,你有没有想试的课呀?”
云眠望着仙纸上各种各样的修炼内容,脑袋里亦觉得茫然。她摇了摇头,问:“你呢?”
“不知道。”
小月揪辫子揪得更厉害了,眼睛一直在字上扫来扫去。忽然,她的眼前一亮,说:“团团你看,这个狐官擅长农事方面的仙术呢!要不我们一起去试这个吧,等回到东山以后,说不定可以帮我姐姐种甜果子和葡萄啦!”
“噗嗤——”
小月兴奋的话还没说完,忽然就听到头顶传来一声轻蔑的嘲笑声。小月立刻就瞪圆了眼睛望过去,云眠亦跟着抬起头。
只见她们面前站了几个白衣少年,是之前少主侍读中的人。他们虽同其他人一般穿仙服、束木簪,但云眠看到他们,立刻就认出他们是那些看上去是直接从青丘城进来的人,个个都在腰间佩玉,还有人在头上加了玉冠。
这几个弟子好像是正准备离开道场,正好从云眠和小月身边经过,此时听到小月说的话,他们都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望着她们两个。
小月的人身是个俏丽的少女,个子和云眠一般高,头发和眼睛都比一般的黑发浅,是褐色的,倒有些接近于狐形的毛色,并用狐宫的发带梳了两条辫子。她听出那声“噗嗤”里的取笑轻视之意,立刻气得涨红了脸,生气道:“你笑什么?!”
笑她的那个白衣少年生了双狭长的丹凤眼,模样有些狡黠之感。明明才是春天,他手中却拿了把镶玉石的扇子,放在掌心敲了敲,说道:“小家子气的见识。你这话在别处说说也就是了,都当了入室弟子,怎么还光想着回乡下种葡萄?!”
小月听出他话里的讥笑之意,憋得脸更红了,道:“为什么不行呀!”
那白衣少年说:“你知道入室弟子将来都会做什么吗?!”
小月懵了一下,问:“什么?”
他抬起扇子指指窗外,说:“出了这个地方,往外走十丈路,马上就是仙居仙殿!此后三步一殿,五步一宫,每一个宫殿中都有三五名乃至数十名掌握青丘命脉的狐官,历代有名的九天仙官,赫赫战功的天官大将,甚至迁居九天响名仙界的神狐天狐,无一不是出自入室弟子!青丘入室弟子每年只择五十人,为狐主大人与狐主娘娘倾尽所能培养,一入门便可择选这么多名声显达的主位狐官拜入门中为一世师生,此等殊荣,不要说在青丘,放眼整个仙界,又有多少人能有此机缘!你以为你是胜过了多少人才能进的青丘城、入的狐宫!若是你只想种葡萄,还修什么五尾,直接在家里种就好了,何必来当入室弟子!”
他顿了顿,又道:“你当狐主大人和狐主夫人每年花费这么多钱财心思来培养入室弟子,是让你们去种葡萄的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