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说这些。”
慕容冽叹道:“本是师者应尽之事,当年我尚为弟子时,师尊亦曾为我遮风挡雨,我却不曾回报半分,你这样一说,倒让我觉得自己愧为人子弟了。”
苏陆连声说不,“我并没有那个意思,唔,师尊还是第一次提起师祖。”
“心中有愧罢了。”
慕容冽倒是直白,“你若是知道我缘何离开曾经的门派,说不定亦会因有这种师父而感到耻辱。”
苏陆:“嗯?我以为你在加入玄仙宗之前是散修?”
“是啊。离开门派,不就是散修了么。”
苏陆:“…………行吧,总之耻辱是不可能的!”
她其实不是非要知道人家的黑历史,但话说到这里,几乎本能地开始猜测起来。
然后她又压制了这种本能,“师尊不要再去回想糟糕的过往了,反正我不会如此做想。”
慕容冽竟笑了一声,“哪怕你分毫不知?”
“嗯。”
苏陆很肯定地道:“不管师尊做了什么,来日我若是听闻真相,我不知道自己将会有怎样的反应,可能会惊讶,可能会不解,也可能有其他的什么感受,但耻辱二字绝无可能。”
慕容冽沉默许久,“……好。”
至于他是怀着怎样心情说出的这一个字,苏陆完全无从分析。
她转移话题提起了林瑚,“先前师兄们仿佛说过一嘴,林家和群玉宫的心经功法都很特殊,但凡学了就只能当魅修?”
“不错,必须修炼魅术,否则无法进境,但境界高了,体内灵力多了,想练个剑诀法术却也不难,只是威力有限罢了。”
苏陆:“我原以为林瑚什么都是半吊子,没想到真本事在咒术一道上,他的父亲又是什么情况?”
“群玉宫主的魅术已经登峰造极,这种程度的高手,不能视之为寻常魅修。”
慕容冽淡淡道:“以他的境界,也不会因为林瑚身死而触动情绪,他们如今在风口浪尖上,这段时间大约不会有人来找你的麻烦,但你仍要小心些。”
玉简黯淡下来。
苏陆在庭院里坐了一会儿。
和煦春风拂面而来,山间桃花夭灼,枝头凝胭簇脂,花瓣卷过树梢墙上,粉霞嫣红纷纷扬扬,散出漫天花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