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缙低笑一声,揉了揉她发顶, 方抬起头, 神色不变:“练完了?还愣着做什么。”
将军都开了口, 没练完也得练完。
一群人赶紧低了头,应了句是,然后整齐的列队下去。
脚步声阵阵,踩的尘土飞扬。
好半晌,陆缙低头,看着怀里装死的人:“还没抱够?”
江晚吟脸颊快被烫熟了,赶紧推开他,小步逃开。
一走远,她方想起陆缙的伤。
但又抹不开脸,只好暂且搁下,扭头回了营地。
身后,陆缙慢条斯理地整着被解的半开的蹀躞带,低沉地笑一声。
***
回了营帐,江晚吟脸颊直发烫。
此时,已经是用晚膳的时候了,毕竟行军在外,吃食自然不比京中。
陆缙一贯同士兵同吃同住,并未开小灶。
担心江晚吟嗓子细,吃不惯,他特意吩咐人给江晚吟单独做一份。
并不算多好,只一点米粥,加一点清淡的时蔬和片好的鱼脍。
江晚吟却并不接,只把这份饭食端给了正在养伤的士兵,要了一份同陆缙一样的饭食。
她并不是计较的人,这样的苦陆缙这样自小养尊处优的人都能吃的了,她又有什么不能的?
陆缙闻言也没强求,只唇角浅笑了一下,笑中又掺着些许无奈:“随她吧。”
事情传开后,不少人对这位远道而来给他们送春衣的江小娘子又多了几分好感。
这小娘子不但生的美貌,心地良善,又丝毫没架子,便是陆缙不受那二十鞭,实则也未必会有人多说什么。
军中吵的时候极其喧闹,安静下来,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亥时过后,除了主帐中还灯火通明,其他的帐子大半都熄了,江晚吟照顾完伤兵,一路路过鼾声震天,恍若雷鸣的帐子时,忍不住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