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着眉眼看了一眼周副将,周副将立马低头,架起了陆骥:“国公爷,世子言之有理,您请回罢。”
另一个副将又架起另一边。
两人显然是要将陆骥架空。
陆骥此刻病发,浑身血脉逆流,本就如强弩之末,根本无力反驳陆缙。
脑中思绪千回百转,他终究还是解了令牌,摆了摆手:“罢了,你去罢。只是,不到万不得已,切记留他一命,即便他有罪,也该由律法处置。”
陆缙解了令牌,并未答应,也并未拒绝,只快步出门,利落的翻身上马领着人往憩园赶去。
陆骥望着扬起的飞尘,再回想一切的缘由皆是出自于他,急火攻心,眼前一黑,生生晕了过去。
“国公爷!”
两个副将惊叫一声,赶紧将人抬回了国公府。
憩园
裴时序这几日因着江晚吟失踪,心忧过度,一时乱了阵脚。
但他实则也是个极聪慧之人,稍稍冷静下来,便发觉了蹊跷。
按理,陆缙完全没必要囚禁阿吟。
他虽厌恶他,从这些日子的见闻来看,陆缙也的确不像是会做出如此行径的人。
但若不是囚禁,又是为了什么?
裴时序忽然想到了桃花醉,该不会,陆缙已经怀疑到安平头上……
裴时序眼皮直跳,他摁了下眼眶,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然陆缙若查到了安平,恐怕也查到了红莲教,那么,带走江晚吟另一个缘由便是激怒他,逼他出手。
如此说来,他这几日动用了红莲教的人去寻找江晚吟,恐怕……已然暴露了。
裴时序豁然站起,立即吩咐人安排撤离。
红莲教在上京根基甚浅,此刻只有走为上计。
果然,等他们一行人易容好,从憩园离开的时候,平南王府那边传来了消息,安平已被收押。
黄四出了一身的冷汗,接过了信函转手便烧了,对裴时序道:“幸而教首您发现的早,陆路已经打通,出了城门便自有接应,咱们只要快些动身,一切尚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