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江晚吟抬头。
“君山银针,还是顾渚紫笋?”陆缙问道。
江晚吟一顿,满腹的话忽然说不出口。
她预想过很多次和陆缙坦白之后的场景,唯独没料到他会这么平静,平静的好似成了陌生人。
甚至她对他道歉,好似还不如喝什么茶重要。
那些耳鬓厮磨,抵|死纠缠仿佛都成了一场梦。
那些哄着她,抱着她的温存完全不复存在。
但这才是陆缙。
这才该是陆缙。
她刚进府时,他对她就是这样的态度。
客气,却疏离。
仿佛一切都只出于他的教养,一切都放下了,再没半分私情。
江晚吟不知为何,忽然心口一涩。
可若是如此,他昨晚又为何要留下她?
“没想好?”陆缙看她一眼,“那就君山银针。”
“等等。”在他即将转身的那一刻,江晚吟还是出声:“你昨晚,为何要留我?”
陆缙脚步顿住,声音简略:“我说过,我不纳妾。”
“……什么?”
“你已是我的人了。”陆缙声音仍是淡淡的。
江晚吟一怔,将这两句话仔细品了品。
她与他有了夫妻之实,她必须进府。
但因为裴絮的缘故,陆缙又不愿纳妾。
所以,尽管她身份不够,尽管她骗了他,他还是会娶她。
两句话,将私情撇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