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吟哦了一声,却忍不住腹诽,他怎么什么都会!
陆缙轻易看出她所想,解释道:“从前行军的时候学的。那时大雪封山,断了粮草,便只能自己去寻吃的,雉鸡,野兔……有什么吃什么。实在没得吃的时候,雪地下的草根,剥了皮,食嫩茎,味道也不错。”
江晚吟还是头一回听闻他过去的事,微微抬了眼:“……食草根?您吗?”
不能吧,他出身如此之高,家世如此优渥,竟还有这样的时候。
“你以为我是像那些五陵子弟一样去镀个金?”陆缙问道。
“不是。”江晚吟摇头。
她清楚的记得他后背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她曾经摸到过不止一次,每回不小心碰到的时候,都惹得他一弓。
除了这道,还有几道短的,想来他那些年过的怕是也极为不易。
“只是……国公爷只您一个独子,他舍得您如此冒险吗?”江晚吟问道。
陆缙却忽然笑了。
再没说什么。
江晚吟毕竟同他在一起这么久,即便他情绪再不外露,也敏锐的察觉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
但她错在哪里,前半句,还是后半句?
江晚吟同他的关系远没有到追问的地步,便只好岔开:“经过了这回我有些怕,想学点防身的招式,您能教教我吗?”
陆缙也觉得有必要教教她,尤其她这招人的样貌,日后恐怕少不了是非。
恰好,猎户家里最不缺这些东西。
陆缙从一排弓箭,长矛中挑了把弓弩,递过去:“先试试这个。西域有一种精巧的小弩,绑在臂上,一次可发三支,等回去我叫人替你制一把。”
江晚吟不过随口一说,陆缙却认了真。
她只好轻声谢过,由着他教了起来。
陆缙是个很好的先生。
先前教棋,然后学箭,他从不照本宣科,总是手把手的教她,严厉又不失耐心。
“双脚分开。”
“上身前倾。”
“肩,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