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又是忍。
江华容恨的咬牙切齿,又不敢真的闹出动静。
花瓶生生被夺下,她眼泪却直接掉了下来:“嬷嬷,她、她怎么敢这么对我,她必定是存心的,就是要让我难堪。”
“娘子息怒,依老奴看倒是未必。”孙妈妈仔细琢磨了一番,“小娘子也是逼不得已,那种情况确然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江华容何尝不明白,她不过是给自己的委屈找个出气的人罢了。
“可嬷嬷,我怕呀,郎君竟然没认出我来,反倒把江晚吟当成了他的妻……”江华容根本无法回想刚刚的一幕,一想起来心口便抽抽的痛,“他是不是心里根本就没我,也不把我白日的陪伴放在眼里?”
“哪里的话,郎君不过是醉酒而已。”孙妈妈安慰道。
江晚吟却仍是不能释怀,更不敢想他们现在在做什么,她掩着面,心力交瘁:“我真的后悔了,嬷嬷,我也知错了,我当真受不住了,无论用什么法子,这几日你一定要帮我见到净空法师,趁早把身子治好,绝不能再错下去。”
孙妈妈瞧着她的模样也实在可怜,连声:“娘子放心,到时候您只需推说是去佛寺上香便好,定不会有人瞧出来。”
又安抚了好一通,江华容方暂时平息下来。
但实际上,江晚吟倒并没有像江华容想的那般。
长姐走后没多久,陆缙醉酒过度,尚未到里间便直接在外间睡过去了。
江晚吟不愿惊醒他,便由着他这样睡在外间,又叫人煮了解酒汤来。
上弦月斜斜的照着,等他睡熟了,她才叫人把陆缙扶回去。
陆缙大约是真累了,尽管十分小心,女使将他放下时,后背与床铺之间仍是不轻不重地响了一声。
但他却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
眉头还是紧蹙的,仿佛梦里也有化不开的愁。
不知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竟被折磨成这样。
江晚吟直觉和今晚有关,愈发愧疚。
也对,像姐夫这样的正人君子,若是知道真相,定会生怒吧。
她用指尖捋了捋,怎么也抚不平,轻轻叹息了一声,才转身离开,又让人上了醒酒的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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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湖边那晚之后,陆缙酒后难得睡了个整觉。
然酒后记忆却断了层,醒来后,他的记忆还停留同时看见妻子和妻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