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称不上好看的鬣狗,还有一头小象和角鹿。
这些动物或站立或趴伏,皮毛依旧鲜艳,只有从眼眶那里镶嵌的各色宝石才能看出这些不是活物。
房间角落立着个一人高的西洋钟,每隔一小时就报一次时,吵得方行烈脑子疼。
他不怕幽闭和安静,对于一个对声音敏感又极度易怒的人来说,这种定时定点的吵闹会让他更容易暴躁。
他被关在这里已经两天了,低温加失血让他的脑袋开始变得迟钝。
被运到这里的当天,方行烈隔着铁笼子看着这里满房间的动物,松了一口气。
这些动物身上的伤痕都很小,毛皮非常完整,应该是死后立刻就被专人带走处理,像木乃伊一样,这些动物被炮制后保持着生前威风凛凛的样子。
为了保持它们鲜亮的毛色,这里恒湿恒温。
从南安道的考试院被运到这里花费的时间并不长,抓他的人也没有刻意遮掩,被抬进来时尽管那些人没有交流,方行烈还是从笼子盖布偶尔漏出的缝隙能看到外面,这里应该是西京区的富人区。
他最近杀的那个男人可没有这种财力。
为了收集标本而打猎,这是富人的专属。
想到旧事,方行烈忍不住想起女朋友周连雪,她性格温顺,胆子也小,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他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
他和周连雪一直靠手机联系,每天晚上她下班后,方行烈都会让她给自己打视频电话,确认她的情况和地点。
被抓的时候他正在和周连雪打电话,他的手机在打斗过程中被毁,被迫挂断后前的最后一声是枪响。
方行烈都能想到周连雪这几天是怎样的惴惴不安。
他要尽快逃出去,否则周连雪那个蠢女人慌不择路下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为了暖和一点,方行烈抱着膝盖坐在笼子的一角,脊背弯成一道圆弧。
保险库沉重的大门被一扇一扇的打开,一个好听的女声对外面的人说:“你们就在外面等着吧。”
从声线判断,她应该不超过二十五岁。
方行烈耳朵微动,他没有抬头,脸依旧埋在膝盖那里,但他的眼神却紧紧锁定在这女人身上。
她身材纤细,穿着长到脚踝处的裙子,右手端着一个瓷白小碗,另一只手随意的拢着披肩,以免滑落。
她穿着夹趾拖鞋,从门口走到方行烈面前的短短几分钟,她的脚趾就被冻得泛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