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不再爱我了呢?为什么就不能像爱我们的第一个孩子那样爱她呢?
渐渐地,开始憎恶起这个孩子。
都是她的错。她不是男孩子,她不够可爱,所以才无法挽回聪先生的心。
呵……稍微说两句就作出这副难过的模样。该不会认为自己很委屈吧?
聪先生是不会有错的。过去的他那么爱我,即便到了这种地步,也从没想过抛弃我。
那又该是谁的错?是已经付出全部努力的我的错?是尽力为我手术的医生的错?都不是。
既然谁都没有错,我的痛苦又该向谁发泄?我受的伤害又该向谁讨回?
不是只有……近在眼前又无法反抗的你了吗。
“明野夫人,你施加在彩身上的枷锁就是所谓的‘母亲的爱’。你一直有意无意地暗示彩的出生给你带来了痛苦,她不值得爱,即便如此你仍然愿意爱她。
“你为她牺牲了很多,你给予了她恩惠。作为交换,她不能有自己的想法,不论做什么都得以弥补你回报你为优先。”
幸村的神情和一开始讨论彩叶草盆栽时没有任何变化。
“你很清楚自己根本就不爱这个孩子,也没法让她爱你。所以只能以这种恶劣的谎言摆弄她的感情。”
悠急促地呼吸,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视野角落的那盆枯败的彩叶草突然变得刺眼起来。
幸村没有流露出分毫情绪,悠看不出他现在是愤怒、得意、还是别的什么。她不知道要怎样应付这个小她几十岁的高中少年。
就像面对着什么非人之物,她无措,然后因无措而恐慌。
“明野夫人,我有一个建议。你从现在开始好好对待彩怎么样?即便明野君继承家业,我还有我的家人都会照看你的……如果彩这么希望的话。”
悠怒极反笑,“我不听的话你要怎么样,告诉她真相吗?告诉她‘你的妈妈因为没法再怀孕才没有打掉你’?真过分呢,为了占有那孩子竟然不惜伤害她。”
“啊,如果你还要逼迫她的话。”
“彩……可是会心碎的。”
悠的面孔端正而优雅,此时这张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却有些无耻。
幸村依旧风平浪静。“一时的剧痛总好过长久的折磨,就算她会心碎,我也会治好她。倒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