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彗呼吸停了一下, 接着慢慢直起身来，收起手：“额，我在挖土。”
“因为, 我想带点儿土特产回去。”
满月：“……土特产。”
两人对视了几秒。
还是满月率先收回了视线，没有探究, 只是说：“土特产, 还是买些吃食比较好。”
解彗咳了咳：“是啊，我这刚想放弃呢。”
擦了擦手，她又重新看着满月。
满月已经背过身去, 面对着山林, 注视着被夜色吞噬的远方，不知在她来之前站了多久了。
她静下心来, 也走到了她身边, 在崖边, 耳中听到了猎猎风声。
沧海桑田, 山移川平, 如今早已经看不到槃朝时的情景了，千年前的风，也再吹不到她们身边, 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满月的目光, 突然让她想起了务坚学堂, 那两个被吊在树上的老师和帮工。
“你这些天, 有心事？”解彗听到身边的人问。
她讶异于她会这样问，不过没有摇头，坦言：“是想着几件重要的事。”
“帮我找墓吗？麻烦你了。”满月说软化的机会并不多。
她微笑：“不麻烦, 你找墓, 我找家。”
满月却好像动摇了, 过了一会儿，说：“不找，其实也没关系。我已经死了千年，找到墓，又怎样呢？”
解彗抬眼看她，半开玩笑道：“那要是我说，能让你活过来呢？”
满月沉默了一会儿，才茫然地说：“好像曾经也有人这么对我说过。”
“那你相信吗？”
她摇了摇头，坚定地望向她：“如果死得其所，就不必追求死而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