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低醇的嗓音在解彗的耳边回荡。
抵着他的电棍没有丝毫松动, 被他的衣服下摆隐藏。
“别装了，你不是谢固。”她淡淡地说。
虽然语气淡然，但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花了多大的力气控制手不颤抖。
男人沉默了几息，然后低低地笑了，笑声狡黠，接着从她的肩膀上抬起头：“为什么这么说？”
其实一开始的感觉就不对, 但两人目光交错的瞬间，解彗视线下滑：“谢固抽烟的时候，会避着我。”
男人看向手中并没有任何气味的烟，随意挥了挥手, 那只道具般的烟便消散在空气中，好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解彗眼也不眨地看着, 然后缓缓看向他，低声说出了心底的猜测：“你是……邪神？”
戳破一瞬间，那张跟谢固一模一样的脸产生了轻微的变化，瞳孔中血色扩散, 鸦羽似的睫毛在眼睑下打出阴影，狭长的眸子挑起，带着几分探究的笑意：“你知道我的身份？”
解彗的呼吸一滞，不敢去看那双血色的眼睛。
虽然在梦中已经见过许多次, 但她还是不习惯。
邪神的目光像是要看到她心底。
从在图书馆里听到解彗说的“干掉邪神”, 他就有些意外。这个世界, 还活着的人中应该没有知道邪神的才对, 更不用说把他跟邪神联系起来了。
解彗自然不可能说出自己的来历, 于是反客为主：“这段时间你一直在观察我, 观察出什么来了吗？”
“嗯？连这个也察觉出来了啊？”邪神的笑意更浓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怎么, 是秘密吗？”他的声音如情人私语一样温柔缱绻，然而伴随着他的问话，解彗却感觉耳边好像有阵阵旋风来势汹汹，强大的威压从肩膀开始沉入地心，让她几乎难以保持站立的姿势，只觉得全身的骨头从膝盖开始寸寸发疼，几近碎裂，额头也沁出了密密的汗。
模糊听到男人说：“在我面前，很少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所以呢，在你面前拥有秘密的人，都会被你弄死？”她强忍住跪地的欲望，脱口而出。
“当然不。”巨大的压迫感瞬间消失了，她第一时间摸向自己的膝盖。
接着便听到头顶的男人若有所思：“知道我是谁还这么镇定的，你是第一个。”
解彗撑着腿：“膝盖没碎的恐怕也是第一个。”
邪神笑了一下：“是啊，如果就这么死了，也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