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簿子的咳了咳,回神道:“长得这么高,原来是个女的。啧,瞎子,这是你婆娘还是你带来的暖脚婢?本来该睡的双人棺,结果睡错了棺?”
归一对站着的玉摄提轻笑了声,道:“哟,女人?”
玉摄提:“…………”女人还是男人,刚才棺材里躺了一路,你还分辨不清楚?
掀开棺材盖儿的又捅了拿簿子的一下,再次气音道:“妈的,你掀人家帷帽都看了个什么!你看清楚,这人有喉结!是个男人!”
又对两人赔笑道:“两位见笑,我是老麦,我这弟弟大苗小时候发了场高烧,脑子烧坏了,两位别跟他一般计较。”
拿簿子的大苗跟没听见老麦说他似的,道:“既然不是夫妻也不是主奴,那就不是睡错了棺材……说吧,你们俩个,是谁逃了捌拾玖号棺材的票钱?”
绑人抢棺的和掀盖挤棺的都没说话。
没钱补票的归一等着玉摄提自己动嘴。
有钱但没打算补票的玉摄提等着归一发言。
——玉摄提不知道,他很快就会后悔自己这一次沉默。
“这可不行啊,两位。虽说我福生宫向来与客人为善,但也不兴二位这么欺负人……”大苗显然要长篇大论起来。
时间就是生命,归一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最开头的关卡上,当即打断道:“对,我们睡错了棺。”
大苗道:“睡错了什么棺?别跟我说你们本该睡双人棺?”
归一道:“这是我带来参加宴会的奴,小家伙不听话,太粘人,嫌弃双人棺宽敞,非要跟我挤一个单人棺。”
归一已经感受到了玉摄提那刺骨的视线,口中忍着笑,强行无奈道:“唉,我能怎么办?当然是依他!”
‘乖点,别插话。’归一唇角闪过个幸灾乐祸的微笑,对玉摄提逼音成线道,‘想清楚,到底是谁挤进棺材,来坏我事的。’
玉摄提:“……”
玉摄提:“…………”
你莫诺马赫的。
大苗派了一张玉牌到归一手上,道:“既然你俩来的时候是单人棺,那分配给你们的也是单人间。侍女会带你们进去。”
说罢,神色变得庄重,语气变得深沉,对两人行了个古怪的礼节:“入我福生宫,福寿永绵长!”
归一同玉摄提俩人跟着侍女离开时,耳力极好的两人都听到大苗同老麦悄声嘀咕。
“真是美人配瞎子,自己看不见不珍惜?这么极品的奴也舍得带来参加这宴会……这是要把人玩废喽?啧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