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掀了掀眼皮,没理睬。
陆小凤讨了个没趣,也不恼,携同花满楼离开了。
室内,秦叠明缓缓述说:“那日朝会上,衣公子的这一场戏,价值千金。不多一金,不少一金,正正好的一千金!衣公子用这一千金买下的,正是……”
室内乳白色的龙涎香,沿着磁性成熟的男声,缓缓上浮,上浮。环绕着棕红色的柱子,一圈一圈,鸟儿般上浮。渐渐地,将这棕红色的木头柱子,绕得金光灿灿。蟠龙抱柱吐烟,撑起紫宸殿高高的穹顶。穹顶之下,帝座高悬,满朝文武躬身膜拜,齐声震响。
赵佶还没有坐下。
“平身”还没有说出。
满朝文武还没有站起。
一把铺着冰原白熊皮的轮椅,载着一个暗蓝衣衫、斯文闲雅的人,从紫宸殿门口,缓缓进入。
轮椅进来的路线上,跪着的文武朝臣们,自发往左右两边挪去,为他让路。
这个人。
这个不速之客。
一边坐着轮椅前进,一边掸了掸衣摆上不存在的灰尘,伸出缠了淡黄蜜蜡珠链的左掌,微微摇摆。
代替赵佶道了句——
“平身吧。”
赵佶愣保持着那个将坐不坐的半蹲姿势,道:“衣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但听到衣公子发话的满朝文武没愣。
他们齐刷刷起身。
赵佶怒而站起,道:“你、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你们这是要造反吗??!还有你!衣公子!朕给你那自由出入皇宫的令牌,就是叫你这样用的?!”
看着赵佶从半蹲到站起的动作,衣公子寡淡地挑了下眉,道:“这个姿势就行,你就站着吧。”
赵佶道:“什?!”
蔡京会意,第一个越众而出,关怀道:“圣上,衣公子的意思,您还看不明白吗?这般不会察言观色,您以后寄人篱下的日子,可就难熬了呀!”
赵佶怒而指道:“蔡京!你说什么狗屁!枉朕平日待你不薄!”
但蔡京不再接赵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