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洪烈,你拆信之时,不会在做着我心向你金国的春秋大梦吧?
‘我为你金国领军作帅,你完颜洪烈却丝毫不顾义父子之情、国家臣子之义,将我一国元帅、你的义子作筹码留在蒙古,来换回你的王妃!
‘完颜洪烈,我亲爱的义父,你难道不知蒙古有上万兵卒死于我手?你难道不知蒙古上下恨我入骨,恨不得扒我皮肉吃我骨血?你难道当我不知,从你金国将我弃在蒙古的这一天开始,就必不会允我被蒙古重用,必要不断刺杀我直至我死?!
‘完颜洪烈,你猜怎么着?我于金军中掌帅时,闲极无聊,查出了当年关于义母牛家村的一桩旧案。
‘完颜洪烈,你渴权求势,平生却是个通国皆知的痴情种子。若叫你小心呵护的王妃、我的义母知道,她十年前家破人亡、背井离乡的那一劫难,竟全是出自你完颜洪烈之手,你猜到那时——她会如何?
‘真是叫我期待。
‘看到这里,完颜洪烈,你想必已战战兢兢。一想到这涉及你此生最大秘密的信件,竟然被义母带在身上一路,而路上,义母有无数次可以事先拆信从而知晓真相的机会!
‘义母义母,你看信了没有?
‘义母义母,你知晓真相了没有!’
“惜弱、惜弱!”完颜洪烈把信掩在怀里,转回身问她:“这信、这信,你中途没私下看过吧?”
包惜弱道:“没看过,怎么了吗?”
完颜洪烈细细打量包惜弱的神色,再三逡巡,再三确认:“好、好。你确实没看过。没看过就好。”
包惜弱道:“盛年写了什么,叫你反应这么大?”
完颜洪烈勉强笑道:“不、没什么、都是些不值得叫你看见的污言秽语。我、惜弱,你先在这儿,我出去办点事。”
完颜洪烈转身出门。
手里仍紧紧攥着盛年叫包惜弱带给他的那封信。
‘完颜洪烈,你是否已问完了义母?
真叫你劫后余生哪,义母没有拆信!
‘我本打算趁义母在蒙古时,将当年牛家村惨案的真相告知她,可谁叫她为了自己的周全,竟要我为了她留在蒙古!
‘包惜弱、包惜弱!真是好一个善良怜弱的包惜弱!
‘既然她这么爱安逸的人生,那我就成全她,让她继续当仇人的王妃、让她的儿子认贼作父、让她继续过她安安逸逸的好日子!
‘至于你,完颜洪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