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惜弱却又一次出乎盛年意料,果决了一回。
仇恨真能使一个人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
若仇恨真能在人的生命中占据如此重要的地位,那也太看得起仇恨,太给那仇人脸面!
人叫仇恨改变太多,就已经输给了仇恨。
在盛年的仇恨生长的那一天,盛年便告诫自己,要对仇恨不屑一顾。
盛年的仇恨,是他衣摆上的枯叶,苍老泛黄,轻飘飘没有几分重量。
他会记着它,并在某一天趁那仇恨不备,猛然回首,将这仇恨只手碾碎!
然后拍拍手,再继续走他的路。
吃他的饭,看他的风景。
但至少现在,包惜弱被仇恨改变,对盛年有利无害。
包惜弱低声忧虑道:“盛年,我却怕忍不住,演不好,骗不过完颜洪烈。”
盛年道:“义母,你不用演。”
包惜弱讶道:“为什么?”
盛年道:“你的心情已和知道真相前的自己不同,等回到完颜洪烈身边,你演得越若无其事,就越不像一个被金国用一个元帅从蒙古交换回来的宋人王妃。故你再怎么演,都会留下痕迹,然后引来完颜洪烈的怀疑。
“所以义母,你不用演,只需稍稍抑制几分心中的恨意,让你的恨不要那么重;再者就是,避开完颜洪烈的眼睛,不要让他怀疑你的怨恨是朝他去的。”
包惜弱道:“盛年,我虽不懂,但我便照你说的做罢。如果完颜洪烈问起?”
盛年道:“那义母,你只要报我的名字就好。”
包惜弱道:“只要报你的名字?”
完颜洪烈胸前,琥珀色的猫眼石反射出炫目的光。
“惜弱?惜弱?”完颜洪烈脸上挂起怀疑,“你这是怎么了?”
包惜弱低头,掩下怨恨,连续道:“我……盛年、盛年!盛年、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