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狭长的菱形头颅出现在灯光照射之下,冰凉的血红色兽瞳在光明的刺激中,收缩成了细细一条狭窄的缝隙。
领头人目瞪心骇地大喊:“怎么回事?怪物身上的锁链呢?不是打了麻醉吗?最后一个看守的人是谁?!!!”
“队......队长......”他的手下声细如蚊,瞳孔涣散,双腿发软,拿枪的手颤抖不已:“他......它就是那个最后一个轮班的看守啊......”
领头人瞳孔收缩。
手下的话音落下,细长头颅的身体也终于爬出了黑暗。
它双目凹陷,头顶稀稀落落地挂着几簇黑色的短发,吐着鲜红的信子,以“s”型的爬行方式爬离地牢的深处。
身上昭示着身份的衣物被鳞片拖拽着发出沙沙摩擦声响,鱼类的背鳍穿破了布料,面颊两端,人耳的位置被鱼鳍与鱼鳃替代,时而张开时而闭合,半透明的黏液从它的鳞片下分泌出,在地上留下一道光滑的反射痕。
那是一条黄色的蛇怪,滑稽地穿着人类的衣服,却没有引笑在场的任何一个人。
那怪物本该是人,它在几个小时前还是一个四肢健全的人类!
蛇怪扬起了头,露出了它脖颈下的腹部。
本该是四肢的位置,只剩下了萎缩的骨骼晃晃悠悠地吊在身侧,随着蛇怪修长的身体碰撞在蛇鳞上,不断发出磨牙一般的研磨声。
蛇怪生着倒钩地尾巴再一次扬起,它吐着蛇信发出了“嘶嘶”的进攻讯号。
荒诞与绝望在那一瞬间爆发在了小队所有人的眼中。
逃不掉的,怎么可能逃得掉。
必死无疑。
“为什么支援还没来!!!!”
又是不知是谁先夺门而逃。
惨叫连绵。
却被极具隔音效果的石墙隔离在地底。
那本该第一个逃出地底的负责联络支援的手下,双目失焦地趴在地上,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那般缓慢地缓慢地蠕动爬行,扭动的四肢竟与地牢中的蛇怪如出一辙。
无人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