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分钟内,宿傩将自己的咒力凝聚在虎杖悠仁的左手小拇指上,并拔下喂给了打算与宿傩同归于尽的伏黑惠。
等虎杖悠仁再度睁开眼时,那张缓缓抬起的脸上,已经出现了他最熟悉的黑纹。
那本该是他该承担的黑纹,现在却……
即使虎杖悠仁难以置信,他也不得不确信——宿傩对伏黑惠的身体进行了受肉。
那是他从来没想到过的最坏结果,那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的理智在极端的愤怒下几乎快要燃尽。
因为他实力不足,让宿傩在涉谷杀了那么多人。
现在,难道又要让宿傩杀死与他并肩战斗了那么久的同伴么?
他不能再让宿傩杀人了。
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心中黑洞般的绝望与痛苦,虎杖悠仁咬紧了牙关,让自己的愤怒等等燃烧的负面情绪化为咒力。
深知这一次要不是拦不下宿傩,就有极大的可能性无法再与伏黑惠相见的虎杖悠仁下定了决心:
他必须在此时此地拦下宿傩。
哪怕他知道这个可能性极低。
但是这是他哪怕拼上性命也要做到的事情。
他要把伏黑惠带回来。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声音。
“这是哪里?”
她似乎刚睡醒,语音中带着几分上扬的慵懒,哪怕在这样的战场上,依旧淡然到了极点。
很快虎杖悠仁骇然发现,这道声音来自他的嘴巴。
宿傩不是已经走了么?
现在他身体里的是谁?
那一刻,完全没有察觉到这是怎么做到,就被再度掌控身体的虎杖悠仁原本的勇气与战意都好似化为了齑粉。
瞬间的无力像是最后一根压倒他的稻草。
他攥紧了拳头,突然觉得自己的一生就像一个笑话:
是另一个千年前术师来抢夺他这个还算可以的容器了么?
是命运的玩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