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一萍空洞如镜面的眼瞳, 映照着地上刺眼的血滴。
她不知道江遣欲通过她看到了什么。
她只能感受到他的痛苦,痛得下巴都被血染红,还强撑着想要继续看下去。
可是看不见了。
她的能力仅限于此。
齐一萍坐回床边, 呆呆地仰头望着天花板,在心里说道:
社长, 你说你很为他难过, 很想再见他一面,很想问问他有没有见到那个戴红色蝴蝶发卡的人, 如果可以, 很想帮助他。
我现在可以回答你, 他见到了,那个人就在他身边。
我替你,帮到他了。
你会为此对我少一些失望吗?
江遣欲躺在冰凉的地面上,额上的汗浸湿了他的发鬓。
世界在他眼里天旋地转, 那个军装身影却始终挥之不去。
良久,他终于爬起来,整理狼狈的模样,故作无事发生地走出去。
傅含星等人在外等候。
江先生单独与人会面的时候,未经他同意, 他们是不会开监控的。
待他出来, 有人进入房间查看情况, 傅含星见江遣欲脸色苍白, 上前要扶他。
他避开傅含星的手,眼帘半垂着走出监管所。
傅含星很好奇他在里面经历了什么, 但江先生不主动说, 他是不能去问的。
他跟上江遣欲, 要送他回医院, 未走出监管所,方才进房间查看的人走出来叫住他,神色紧张地道:“江先生好像咳血了。”
傅含星瞳孔收缩。
那人又道:“不过齐一萍什么都不肯交代。”
这些外来物种都很倔强,如果不是他们自己愿意说,他们是宁愿灰飞烟灭也不肯开口的。
傅含星若有所思,让他把房间打扫干净,一如既往地不允许任何人乱说江遣欲的事,镇静地走出监管所找江遣欲。
江遣欲不用他送,已经叫了人开车来接。
等了一刻不到,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