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恂初终于还是没有忍住，他绷着脸提醒她：“苏曲桃，你现在才十四岁。”
苏曲桃回过头，挑眉：“所以呢？”
“不能早恋。”
空气有一刹那的安静，流动的檀香在鼻尖挥之不去，隐约可见朦胧的雾气，将狭小的房间填满。
苏曲桃迟疑了几秒钟，不长，大概只有零点零几秒，随后噗嗤笑出声：“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哥哥，你这种想法早就落伍了。”
她似乎真的觉得有趣，一副喜笑颜开的夸张样子：“而且你收的情书比可我多得多，我还没有说你什么呢。”
季恂初看了她一眼，解释：“我没有看，后来也没有收。”
“哦，但我收了。”苏曲桃语气轻松，同时还分出精力思考——他让那些人亲手给他情书，却又全部拒绝？
真是奇怪的癖好。
对面，季恂初沉默下来。
似乎没有猜到她会这样回答，半晌：“你不应该收。”
又是这样，明明比她大两岁，却总爱管她！
以前苏曲桃很乐意被管着，这让她有一种被重视的感觉，可现在他们正处于冷战中，她一点儿也不想再被对方管，当即毫不客气翻了个白眼，“抱歉，这件事情可能没有办法符合你的心意，因为我想收。”
话开了口，仿佛打开了心里的阀门，接下来的话便顺势而为：“之前我就想好了，考上高中后，第一要紧的事情就是好好学习，其次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就像，就像……”
“像什么？”
“啊…就像还珠格格里的紫薇和尔康一样，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
季恂初：“……”
这一年，琼瑶阿姨的《还珠格格》在内陆热播，街头的小卖铺多了许多彩色的还珠格格贴纸，走在路上，李翊君悲苦深情的雨蝶，几乎人人传唱。
苏曲桃和季恂初也在假期的时候看过，是陪着季母看的。
虽然她更喜欢小燕子，但小燕子文化有限，没有什么名言，不如大才女紫薇更适合此时此景。
比如眼下，在她说完后，便清楚看了到季恂初不可置信的眼神，这让她终于有了扳回一城的胜利感，既然他在未来和原身结婚，也能认识别的女生，她凭什么不能找其他人？
唔，今天那个王禹汉就不错。
苏曲桃想象力丰富地为自己未来铺路，丝毫没有注意到，对面的季恂初渐渐沉下脸。
等她反应过来，少年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的面前，高大的身躯落下大片大片阴影，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