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很快赶到郊外,此时距特丽莎离开还不到三个小时。
厚雪被踩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特丽莎一边走,一边小声呼喊外甥:“菲利克斯?菲利克斯?”
她的声音很轻,但却如有魔咒,一声一声传进克莱斯特的耳朵中。
那是一个陌生异性的名字,她声音里的关切让克莱斯特的无由来的觉得憋闷。
他知道那应该是她身边那个小孩子的名字,但却完全无法不在意。
尽管只是一瞥,他也记得那个男孩的模样。
那个男孩发色与她不同,但眼型与脸型皆与她相似。
就连眸子,都是带着棕色的黑。
克莱斯特捻了捻手指。
传言荆棘王国有待嫁的公主,如果没有第三个公主,那应当就是指的她。
可未婚并不代表未生育。
哪怕他明知以她的品性不会如此放纵,嫉妒还是让他忍不住猜测这个可能。
他不介意她是否有过情史,也不在乎她是否有过情夫,他只是无比介意这个可能的人本身的存在。
——也许他们仍未分手。
“他”会亲吻她,拥抱她,会亲昵的叫她的昵称,会认识她的家人,给她留下属于他的印迹。
——不管是身体上的还是精神上的。
或许她那个拇指压过食指的小动作就是来自于“他”。
她这次对他远不及在利兹时那般在意,她一路匆匆赶马,只是为了那个孩子。
——他们甚至还有一个让她轻易便能忽略他的孩子。
妒火起得莫名其妙,却燃烧得轰轰烈烈。
难以言喻的燥意及破坏欲让克莱斯特摁裂了马车壁上的扶手。
木头裂出清脆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