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刺激,拉里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慌不迭的将两个塞满了金币的储物手镯往特丽莎手里塞。
“这是给您的辛劳,”他将一个更大的、装满了这种储物装置的匣子塞给特丽莎,“这是西蒙拍卖场全部所得,我愿意将这些通通上交。只求您能和尤莱亚大人好好说说,让我还有为大人和领主效力的机会!”
银甲的骑士看着他,那一瞬间,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死人。
只是很快的,对方收起了他的供奉,冷漠的、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看在你还算诚恳的面子上,我可以为你在大人面前美言几句。只是,你的背叛让他恼火,若是不想让大人时时想起这件不愉快的事情,我劝你以后不要再在大人面前提起。”
听到对方答应,拉里松了一大口气,连声答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特丽莎背着手,往茶壶的细口里滴了一滴魔药。
那是一滴催化魔药。
他今天喝了酒,在魔药的激发下,他的记忆中她的模样会很快变得模糊。她变幻的这个“纪查官”本就平平无奇,这样一来,就算他将来去城务司,看到的大多纪查官也都会和他印象中的自己差不多。
他确实罪大恶极,但他还不能死。
一来她不想打草惊蛇,二来她这次比她想得还顺利,得到了非常多有用的信息。
如他所说,他即为领主做看管人货的活计,那么只要顺着他,就能摸到关押无辜者的地方。
这可比他一条贱命重要得多。
特丽莎意味不明的从鼻腔里哼了一声,绕过他去。
拉里恭恭敬敬的将傲慢的纪查官送出门去,直到看不到对方的身影,才擦了擦额上的虚汗返回家去。
特丽莎没回道格家,她趁夜跑去城东,从拉里给的储物手镯里摸出两个金币。
她用碎布将亮闪闪的金币裹好,塞到了奥莉母亲的门缝下。
特丽莎忙活了一夜,克莱斯特也没闲着。
特丽莎离开后,他兀自焦躁的在泳池里躺了半天,才慢慢恢复平静。
许是因为夜里太静,他能察觉到咽喉深处,受过魔药滋养的瓣膜在缓慢生长。
他从泳池底部浮出来,再次试探着张唇试音。
声带颤动,瓣膜附和,克莱斯特仔细的感受着这种变化。
半晌,他合上了形状优美的唇。他已大好了。如今约有巅峰时一半能力,足够用了。
无边的夜色里,他将目光投向紧闭的房门。
克莱斯特微微启唇,婉转的旋律从他口中飘出,穿过木门,穿过回廊,穿过石头做的墙壁,钻入道格和森珀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