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兵闪身避开那个法器,法器便又慢悠悠飞回了她手里。
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我刚刚就说了,没人给你定罪,我们相信不是你干的。”
司露缓了缓,刚想开口继续解释,突然听到面前的散兵冷笑一声。
“哈。”那是不同于他平日里嘲讽透着冷意的笑声,是一种实实在在的,染满冰霜气息的冷笑。
“相信?”他突然欺进了司露,“奉劝你一句,不要将冷静理智的分析与取舍用‘相信’这个词来形容——当然,如果在你心里信任是权衡又廉价的东西,那么当我没说。”
他目光划过司露脖子上的伤口,那是刚刚被菜菜啃出来的牙印,不深,又细又浅,出血量可能还没有滑一跤蹭破皮来的多。
鲜红的,带着些腥气的刺目色彩。
司露退后一步和他拉开距离,简直想对他翻白眼:“你是对‘信任’有误解还是对‘廉价’有误解?”
“在所有受害者都指认了你的情况下,我们没有盲目地把你一杆子打死,而是抽丝剥茧地寻找不合理之处暂时给你洗清嫌疑——如果你觉得这是‘廉价’的信任,那在你心里信任是什么高尚的东西?”
司露也冷笑了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哪怕证据确凿怼你脸上了也要说‘我不听我不听他肯定不是凶手’吗?——那这个世界上无条件信任你的只有你妈,我没有随随便便认孩子的爱好。”
这话不知哪里又触及了散兵的逆鳞,他紫眸的神色陡然深了几分,“我没有母亲。”
“……我说了这么一长串,你就听到了‘妈’这个字是吗?”
司露有些心累,她觉得自己会站在冰天雪地里和散兵讲道理这件事本身,就已经很离谱了。
她叹了口气,决定不再和他绕弯子:“我来找你是有两件事,一,和我回晨曦酒庄,我们继续交易,二,带着脑子好好想想你得罪过什么人,给点线索,我们好破案。”
散兵倒也答得干脆:“一,我暂时不会再回蒙德,如果你只是想要和我交易一颗‘心’,那地点在哪里都可以,二,如果实话实说在人类的逻辑里是‘得罪人’的话,那这世界上所有和我接触过的人,我都得罪了一遍。”
司露:……好有道理,无法反驳,你还真有自知之明。
至于第一点,关于入梦的条件其实只要他睡觉就好了,确实也没必要回晨曦酒庄。
但司露有点好奇:“为什么不回蒙德?”
散兵这次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低笑一声,“不妨提醒你一句,对你们来说,我离开蒙德才是最好的结果。陷害我的人显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一次他可以因为给我泼脏水留下三个活口,但下一次人家会不会这么好心,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司露看着散兵脸上的低笑,突然心里生出几丝古怪的意味。
“……所以,这是你的……”
离开蒙德,远离人群,不让自己身边的烂摊子影响到他们。
“……‘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