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露眨眨眼,没有说话,一幅“你继续,我承认了算我输”的态度。
“从你们后续的表现来看,你的白蛇确实是很温驯的性格,但是它在见到我的第一面就攻击了我,连你的同伴都觉得不同寻常。”
司露无动于衷:“我说了,它今天力量失控了。”
“嗯,但是你在阻止它的时候,语调很惊慌——你似乎是个惯于掌控一切的性格,那样的惊慌失措,不符合你的性格。”
司露有些奇怪:“从我们认识到现在还不到12个小时,你就已经能笃定你对我性格的判断是正确的了?”
流浪者点点头,倒是将她的评价照单全收,“嗯,我善于观察人类。”
这话说得就更奇怪了。
“……你说得好像你不是人类一样。”
流浪者垂眼,目光落在了自己的指尖:“并不准确,但我很少体会到人类的情感——所以我选择更细致地去观察研究,从中做出分析判断,必要时,也可以运用。”
司露心中一顿,突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正因为如此,我也能感受到普通人一些细微的,或许他们自己觉得伪装地很好的感情。”
他抬头:“比如你,你在防备我。而你的同伴凯亚,虽然他也防备我,但那更多是一种对于一面之缘的陌生人的正常防备——换言之,就算不是我,是任何一个路过的陌生人,他都会有此防备。但你不同,你在‘忌惮’我。”
他思考了一下,似乎在想怎么去形容这种区别:“不是对任何‘陌生人’的忌惮,是只针对我的特殊情绪。”
“你的蛇对我充满敌意,你又对我十分忌惮,并且忌惮到了宁可把我这么一个在你眼里非常危险的存在放到眼下,也要引我入城的地步。”
他给出最终结论,“你见过另一个‘我’。”
说着他又摇摇头,思考道,“不,不止‘见过’,你们起过冲突,所以你的蛇憎恶这张面孔……而你,你见识过他的手段与能力,所以你对我充满‘忌惮’。”
他没有在意司露的反应,而是自顾自地推理了下去,“而且你……或许并没有相信我的话,你在怀疑,‘另一个我’只是我编的故事,我们就是同一个人,我只是在借此机会接近你。”
司露一向对自己的表情管理有信心,她只是端起了水杯,抿了一口,没有分毫表态。
她在等,在等流浪者抖露出他的真实用意。
——她不觉得他坐在这里等了她一下午,就是为了来给她秀一秀自己的观察与推理能力的。
他有什么目的?
流浪者说完那些话,也在等她开口,但他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也不气馁,只是露出些许思考的表情。
“……原来如此,是人类想要的‘谈判’的表现吗?”他若有所思,似乎真的是在分析她的一举一动,“你不愿自己落于下乘,你想在听到我的目的后,再决定自己该如何行动?”
司露仍旧没有开口。
“其实你不必这样,在一些事情上你大可以相信我不会对你不利,毕竟我手中握有你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