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月来卫策忙于军中之事,能进宫见人的时候不多。这日总算清闲下来了,可进宫待了还不够一刻钟就被退下,他有些不愿,忙道:
“陛下,臣此次……”
可还不待说完,就被身侧的林清淮的声音打断。
林清淮:“那臣等就先行告退,还望陛下保重身子,若是有何要事,尽可差人将臣唤来。”
卫策面色一僵,有些恼怒,却还是停了声音。
南乔微顿,若有若无地嗯了一声,眼睛只放在手中的奏褶上。
两人很快就转身离开,奏褶还在手上,南乔却觉得有些看不下去了,她看向两人离开的背影,眼里罕见地带了些苦恼。
都已经不咸不淡地冷了大半个月了,怎么还是这般啊。
卫策到也罢,她知他心没那么细,或许察觉不到她的抗拒,可林清淮这般心思细腻的人,怎么会察觉不到?
都是朝中的肱骨之臣,难道真的要她直接点明吗?
*
已近傍晚,一文一武两位肱骨大臣出了御书房,往宫门走去,所过之处,宫女小吏无不垂首行礼问安。
卫策神色恼怒:“方才你为何阻我,若不是你出声,本世子肯定……”
林清淮:“我为何出言,难道世子就没有察觉出来吗?”
卫策言语一顿。
都是聪明人,何况陛下做地如此明显,他又不是蠢的,自然有所察觉。
林清淮:“陛下在躲着我们。”
卫策神色暗了暗,他又怎会不知,又道:“那又如何。”
有道是烈女怕缠郎,陛下又心无所属,若是想要撬开心扉,缠字亦是一诀。
林清淮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眸光闪烁了几下。
他们一个掌着大半的兵权,一个掌着大半的朝政,若真要将初登基的女帝揽入怀中,只要狠得下心,随时都能做到。
可若真是这般……
便也折了陛下身为帝皇的脊骨了。
这折去了脊骨的帝皇将不再是帝皇了,只是一个被皇宫锁住,被锁链锁在皇位上的傀儡笼中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