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鹰爽快承认:“啊,这个啊,我之前对武术挺感兴趣,就了解了一段时间。阿一的动作很干脆利落,还收了劲,虽然没那么标准,但很漂亮啊。”
岩泉一:“……”
及川彻:“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们手下留情?”
九重鹰:“不用谢。”
及川彻:“这种吐槽你倒是别真的道谢啊!”
九重鹰耸肩,他现在已经熟练掌握了怎么用单手剥橘子,很快就剥了两三个投喂给及川和岩泉。前者一点也不脸红的张嘴吃了,后者礼尚往来的给他削了个苹果。
在吃的时候,及川彻也没停止愤愤不平地大骂九重彦人,还提出去套他麻袋的建议。九重鹰笑,瞥了一眼岩泉,“喂,阿一你别一脸赞同啊,这家伙会得寸进尺的。”
岩泉一抬头看了九重一眼,及川彻也闭了嘴,纷纷沉默下来。
“……这是怎么了?”
九重鹰观察片刻:“是觉得这件事很沉重吗?”
又是一阵沉默。
几分钟后,岩泉一沉声道:“别的我就不问了,鹰,你现在痛苦吗?”
他失笑,“不是吧?你也会纠结这个?”
收了笑容,九重鹰沉默下来。他目光有些茫然,没有焦距,脸色苍白,神色僵硬如同木偶。
窗外的风钻进安静的病房,点点晚霞坠在窗口,夕阳的淡光为几人的轮廓染上一层金色。岩泉一在这片暖色中不为所动,认真的看着他。
柔软的舌头可以挑断一个人的筋骨,语言有时比暴力更加伤人;有时候它又无比苍白无力,没有经历过这件事的人永远也无法真正理解经历者的苦难和快乐。
岩泉一是个坦率而坚定的人,所以,他选择伸手握住沉默注视着他的那个人的左手,安静的覆在他左手上,手掌包裹住对方手腕处的伤痕。
告诉他自己的答案。
他注视着对方的眼睛,只有短短几秒,那双灰色的眼睛中赫然燃起了火。但那不再是被石头和钢铁包裹的火种,在这段分明很短又分外漫长的时间里化为自由而只为自己燃烧的生命之火。
九重鹰一眨眼,就像是幻觉一样,火焰消失在岩泉一的目光里。
他坦然地回答。
“我现在感觉……无比自由。”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