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尔难得陷入沉默,不知想起了什么,片刻后他回过神,敲了敲桌子,恢复了那种懒洋洋又漫不经心的声音:
“你说的没错,爱就是一种随时会失去的累赘。”
沙罗看了他一眼:“你在悲伤,而不是厌恶。”
伏黑甚尔收敛了自己所有的表情,良久,才不带情绪地骂了一声:“所以我才讨厌咒灵,尤其是你这种咒灵。”
沙罗受宠若惊:“谢谢。”
他说讨厌我诶,咒灵满足地想到。
伏黑甚尔:......忘记她是个咒灵了。
天与咒缚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你结婚只是为了让他高兴,蠢透了。”他指出。
沙罗无所谓地说:“萩原喜欢。”
这理由让伏黑甚尔再度陷入沉默。
不是因为不理解,而是因为过于理解。
在模糊的记忆中,他曾经也对一个短头发的女人的求婚感到嗤之以鼻。
禅院家长出来的流浪儿对真爱和婚姻抱着同样不屑一顾的态度,但却因为她失落的表情,鬼使神差地改口答应下来。
究其根本,他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和这个咒灵一样。
只是因为她喜欢,想让她高兴。
“你这儿有烈一点的酒吗?”能清空脑子那种。
伏黑甚尔甩了甩头,烦躁地问道。
沙罗起身从某个柜子里翻出一个没有开过的玻璃瓶,递给他。
伏黑甚尔瞥了一眼标签,没说话,拿自己的咒具把喝完的啤酒瓶拦腰削开,做成个极其简陋的杯子,把酒倒进去。
“你和我,我们也许是一路人,”他灌了一口,若有所思地说道。
“要是你还在那个世界,也许我们能一起喝个酒之类的。”
“你把我分尸过。”咒灵冷静地指出其中的不合理处,“而且我不想给你付账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