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双坚定又温和的蓝眼睛,深深看向自己的幼驯染,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这样的。”
“我更担心你。”
诸伏景光没说出口的是,因为你比我更柔软,更追求理想中的正义,更固执……
更脆弱。
降谷零是他见过最坚强的人,但诸伏景光始终能察觉到自己幼驯染的内心深处有一种盘旋已久的不安全感。
他很害怕失去,乃至于有时会对自己过分苛责。
这就是诸伏景光所担心的。
“安室透”会变成一个更完美、更强大的形象。但对于降谷零来说,那不是他自己,而是一个越来越需要全身心投入的漩涡。
安室透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他挪开眼,轻快地说道:“别担心,苏格兰。”
诸伏景光知道他们的谈话应该到此结束了。这里虽然是在海上,整个房间也全部检查过,但处于卧底当中的他们每一次以私下的身份谈话,都有着巨大的风险。
他轻轻出了一口气,几乎像是一声叹息。
……
“所以香槟还在赌马?”
安室透又瞬间恢复了波本的状态,难以捉摸地眯起一双眼睛问道。
诸伏景光淡定地点了点头:“她说要和山田龙之介看英国一场赛马的转播。”
“英国?”
“不是赌钱,只是她白天好像连输五场,说是一定要找回男人的尊严。”
“……”
安室透绷不住脸上的神色,流露出一丝费解:“她不是女人吗?”
诸伏景光想想她的所作所为,一时间……
竟然也不敢确定。
他甩了甩头,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你觉得香槟是个什么样的人?”
安室透眯着眼睛想了想,肯定地说了一个词:“精神变态。”
基本每个组织中的人都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