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为什么?”沙罗用她清澈的青绿色眼睛,疑惑地看了看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敏锐地意识到:沙罗是认真的,她一点都不对两人的死亡感到难过,甚至她不觉得自己应该为死亡感到难过。
她真的有问题。
“不过,那个大叔,他确实死的很奇怪。”
沙罗此言一出,萩原研二立刻坐直身体,严肃起来。
是他的死亡有蹊跷吗?沙罗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
“儿子跳海自杀了,大叔就不用给那个人交学费了,明明有更多的钱可以买更好的钓具和啤酒,应该高兴才对。”
沙罗偏了偏头,满脸写着不满和困惑。
一天前,大叔兴致勃勃地要去看儿子顺便海钓,在登门的警察离开的一天后,他却因为另一个人的死亡,自己走进了河里,逐渐胖到再也站不起来的地步。
然后永远地留在了那条河的河底。
“.……”
萩原研二将“长胖”与“走进河里”联系起来,不禁得出了一个令他惊出冷汗的结论——“你看到他死的画面了?”
沙罗摇了摇头,补充道:“我在他边上呆了两天。”
男人的身体像被吹满的气球一样,肿胀起来,渐渐面目全非,青紫和靡红像滴入水中的墨汁,在惨白一片的皮肤上蔓延扩散,最终所有地方都出现了腐败的迹象。身体被沉重的物固定在同一片水域,却还是随着江水轻轻摇摆。
沙罗就沉在他身边,在河水中看着这个人,还有头顶河面折射的阳光。
她空洞而无机质的眼神,聚焦大叔的右手上。
那只手曾经把无数鱼钩拆下来,把鱼放入桶中或者抛回河中,如今却被鱼群啃得只剩下零落的森森白骨。
那是她第一次开始思考。
——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