蹦跶欸!蹦跶欸!
他长得有那么高,只要跳一跳就能摘到上面的桃子啦!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了夫子之后干的活比以前少,陈安总觉得自己的动作没有先前灵活了,支棱了许久也没有摘到一小筐桃,但身上已经快出汗了。
他喘了口粗气,擦去了额间的汗,刚想继续跳,就听到了一阵笑声。
那是属于年轻女子的、轻灵、悦耳的笑声,他忍不住呆愣地偏过头,寻向笑声的源头,一个身着嫩黄色夹袄的姑娘站在小亭的柱子旁,一直在看着他。
陈安后知后觉的想,那儿刚刚有人吗?又更后知后觉的想——
她看到了我刚刚的样子吗?
然后整张脸都染上了红色。
那个时候,被继母打发来江南的许芸其实有些心灰意冷,母亲不是亲的,漠视她她尚且能忍。
可父亲……亲父对她,毫不上心,让她伤透了心。
虽然姨母很好,也不是说挑的人不好,年轻秀才也很不错的,只是她现在还没有这个心,但耐不住姨母和姨父总叫她,她便过来了。
没想到,姨母口中‘老实’、会对你好,颇有正气人和温和的陈秀才,是这个样子。
有种朴实的趣味。
…
“然后许姑娘就同意了?”
“嗯。”陈安忍不住柔了语气,“她说那天我摘的桃子很甜。”
别说桃儿了,陈延现在感觉周遭的空气里都有甜味。
就是堂兄见堂嫂的第一面实在是有点……呆。
“除开这些事,在这边给童生启蒙你感觉如何呢?”
“我也不知如何形容,大抵就是前所未有的好吧。”在江南私塾的时候,陈安每天的日常就是质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