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延哼哧哼哧跑了起来,他觉得此时的自己非常自律。
然而家中人看他——
梅花:康弟这是上了一天的学,呆了?
梨花:二弟跑起来跟个小鸭子一样。
爷奶:两个小家伙都不消停,还是年纪小啊。
约莫六七点的时候,热身结束了,家里人出去唠嗑闲谈了,几个姐姐在烧水,趁着天色还有光,陈延摸出了小包里的三字经,在院子里找了一块地,寻了一根较细的柴,坐在小板凳上开始了写字。
讲实话,过去的经验对他认字这方面帮助很大,让他能轻易认出繁体字,但到开始写了,陈延会不由自主的把字缺胳膊少腿。
这不行,他沉下心,暂时把过去的一切都抛在了脑后,开始认真练习这十二个字,人之初,性本善……
来回写了数次,好像渐入佳境,陈延开心了一瞬,只是一直起身来,就发现腰背很疼。
要死,在地上写字省是省纸,但对腰的伤害也太大了,他揉了揉自己,看天色也晚了,便合起书准备休息了。
家里的蜡烛和煤油灯都是稀罕的消耗物品,陈延是不会去点的,加上晚上看东西万一眼睛近视了,那真是要举业无缘了。
他边想边去灶房,就没有看见内屋的窗户边,有人悄悄看着他。
……
在私塾里的生活是平静的、忙碌的。
家里大小事务有大人负责,老天给面子,八月中旬总算是下了一场雨,地里有水,全家决定赶紧堆肥,加种一期秋麦,这样也能多一些收成。
姐姐们负责在家里上下打点,浆洗一些衣物,喂养鸡和猪。
一本三字经也快读完了,吕夫子想检验一下学生们学习的情况,下午便没有教别的,他手持戒尺,“一月已去,今日我便来考校考校你们,看看你们开蒙得如何。”
别说,吕夫子戒尺搁手里,脸一沉还挺吓人的,陈延当即就看见几个同村的小伙伴如丧考妣。
吕秀才显然也看见了,他暗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