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做朋友干什么?
就像无法理解年幼时候周厌到底为什么想要和自己做朋友。
重归于好,重蹈覆辙?
不可能的。
他真的很怕被再度厌弃。
这五年不是吵架,而是分别。
所以不可以心软。
闭了闭眼,宁裴关掉手机。
第二天回国,宁裴精神不振,在飞机上睡过去,醒来的时候,导师问他昨天是不是去当贼了。
宁裴不语。
没有当贼,只是失眠,梦见出国那日周厌睡在他家门口的颓丧模样。
刚上大学时候他也总会失眠,反反复复梦见年幼时候,周厌敲开他家门哭闹着让他赔他沙包,会梦见周厌砸开他的窗户,也会梦见周厌跟他说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要一辈子在一起,然后惊醒,一身汗,不得不逼着自己进图书馆,进实验室。
那确实是宁裴喜欢的地方,但不是宁裴的梦想,甚至一开始会产生生理性厌恶,厌恶看见那些书本,厌恶看见那些曾经他喜欢钻研的资料。
后来吃了药,终于不再失眠多梦,也终于逼着自己忘记。
所有人都觉得他是天才,天生适合吃这顿饭,姜鹤也好,导师也好。
但并不是。
国内还是下午,上了车,导师接到姜鹤电话,询问论文相关,姜鹤研究生马上毕业,最近潜心研究毕业论文以及是否留校问题,之前也问过宁裴,宁裴说还没想好。
昨日给发给凯尔德教授的邮件已经收到回复,宁裴在邮件上同凯尔德教授进行交流,谁也没有提起周仁。
本以为很快就能回校,然而正值下班高峰期,高架桥上车辆拥堵,足足堵了一个多小时才顺利下桥,宁裴已经回复完邮件,又收到姜鹤消息,方才姜鹤和导师通电话,没敢问导师他们是否已经回国,只敢问宁裴。
得到肯定答复后,姜鹤表示有问题想要和他探讨,晚上带着吃的去找他,顺便补上乔迁之喜。
宁裴只好应:好。
关掉手机,再次昏昏欲睡,导师和助理也因为过于困顿也打起了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