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站起来,那些花一如既往的霸道,一望无际的空白变成了一望无际的花,用铁板和脏土堆出的流星街特色建筑和矢车菊都被它们覆盖侵占了。
每朵花都有灵性,偷偷凑近雾矢格桑,蹭过他的裤腿,然后在青年看过来时,装作无风自动的模样摇晃几下。
‘别看我,我只是一朵小花,小花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每朵花都把这句话写到了脸上。
这个空间真是……神奇。
雾矢格桑无奈的笑笑,刚想继续自己的回忆大业,突然脸色一变,在那个主神空间使用了「破碎本源」后深至五脏六腑的痛复原了,他好像被粉身碎骨了似的疼,耳边传来刺耳的嗡鸣,逐渐,那嗡鸣化做呼呼风声,然后又变成模糊不清的人声。
“……麻烦……还好……”
“……还习惯……多亏了您……”
是费佳原本的声音?
他恢复体型了吗?
雾矢格桑头疼欲裂,眼皮沉的像灌了铅,喉咙像是积压了一口淤血。
后面的话就清晰了,那是个老婆婆的声音。
“我们只提供了房屋和水,倒是你,不眠不休的守在这里才辛苦呢。”
雾矢格桑觉得床晃了一下,好像有人坐在了他床边,有个小孩子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清甜又可爱:“大哥哥,你去休息一下吧,我和婆婆守着这个哥哥,他醒来我们就叫你。”
“多谢,不过还是算了。”费佳礼貌拒绝了,他声音里带着挥之不去的忧虑与疲惫:“雾矢君醒来第一眼见不到我,他会害怕的。”
雾矢格桑:……
费奥多尔又讲了很多话,大概目的是为了将自己塑造成一个深情的可靠青年,把雾矢格桑塑造成一个柔弱娇作的菟丝花。
我昏迷的时候你就这么编排我?
听着费奥多尔绘声绘色的讲诉他曾因为见不到他,分离焦虑症发作的小故事,雾矢格桑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冲破了身体的疲惫,睁开眼。
入眼是一双空空的眼眶,黑洞洞的像是深渊。
雾矢格桑愣住了,几乎半个身子都要倾斜到他脸上的小孩察觉到他的苏醒,慢吞吞的向后退了退,然后对着一个身型佝偻的老太太怪异的嘻嘻了两声,让人很不舒服。
“婆婆,哥哥醒了。”
那老婆婆眼眶也里也没眼球,周围的皮肤都已经坏死,皮肤皱巴的像是干树皮,更怪异的,她裸/露出的脖颈上长着和矮树树皮一样的卷,硬币大小,布满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