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赤井秀一刚才说要什么?他先是要了一杯调和酒,然后索要一杯Memorial Union Old-Fashioned?他似乎在寻找一种很新奇的死亡。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了,赤井秀一在挑衅他,并试图迎来一顿暴打再被丢出去,或者是在别的什么东西。
琴酒的耐心已经到了临界点,无论是索要一杯调和酒还是这杯调和酒的名字,赤井秀一都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但有些事情是不该说的也是不能说的。
一位FBI探员在俄罗斯的啤酒馆点单一杯旧式纪念联盟?这可太混乱了,也太让人相信这位探员的勇气了,其奉献自我精神实在可贵。
面上虽然还是一片坦然,但赤井秀一的手掌心已经濡湿一片,嘴里最还说着无比挑衅的挑衅,“连最基础的调和酒都无法提供吗?”
稳住,继续将这底线试探下去,只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酒名而已,赤井秀一几乎要为这份任务而叫苦,他为什么要来了解这两个人对苏联的怀念程度?遗老再怎么怀念也不可能革命,也不知道他的长官是在想什么东西,让他用如此踩爆雷点的方式来试探。
这或许是赤井秀一猜的错误,好用的战斗力谁都想要,对于亚历山大和琴酒来说,俄罗斯和美国其实站在同一个起跑点,只要试探一下他们对苏联的怀念,毕竟俄罗斯是从苏联尸骨里爬起来的髅髅残骸不是吗?
如果依旧怀念,那就放弃,如果有动摇,那就是他们下手的时候,白头鹰的心思一向下作又恶毒,常年泡在枪炮火焰中的脑子怎么能拨开那层油润的皮囊看清底下深不可测的思想?只能在前头当一个可怜的小家伙,紧张的像是要上战场,或者说这就是战场。
没有硝烟的,寂静的,沉默到好像在深海里的战场。
寂静终止于门铃轻轻晃荡,亚历山大松开了推着门的手走进来,经过赤井秀一身边的时候没有说一句话,包括给他一个眼神,只是在柜台里摸索了半天之后发现什么都没有,无奈的放弃了想要寻找点什么的想法。
“啤酒酒馆不卖调和酒。”
“原材料现在都可以去旁边的超市买到。”
“它们现在就可以关门。”
难以想象,亚历山大还是有些好脾气的,例如压抑着那点微不足道的怒火,好声好气的告诉赤井秀一这儿没有调和酒更没有旧式纪念联盟,没办法,他讨厌一些没脑子的人,又发自内心的同情这些先行兵一样的草似的笨蛋。
如此油盐不进的亚历山大,赤井秀一感到了一丝苦恼,这份苦恼甚至奇异的与许久之前的自己重合了,一片一片的去拆分亚历山大的意思然后试探他的性格,多么奇妙,组织倒闭前他在揣测这些,组织倒闭后他又在揣测这些。
“没有用的,趁着我还没把你砸出去,黑麦,你现在还有五分钟喝完你的酒然后滚出去,不然这里现在就会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俄罗斯的救护车到达现场需要多久,这儿也没人知道。”
盛着金色酒液的玻璃杯重重落在赤井秀一面前,琴酒放杯子的力道之大让赤井秀一信任起了这个杯子的质量,或许可以采购一下这么好用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