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还好,要来点热牛奶吗?看你的脸色似乎不太好。”将手里的牛奶往前递了递,等亚历山大接过后摸了摸他的额头,手掌反馈回来温度正常后松了口气,看着挡在楼梯口甚至隐隐有点戒备之意的亚历山大,只是摸了摸他的脑袋然后转身朝下走去。
琴酒就站在亚历山大背后,看她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头。
“我讨厌热牛奶。”小熊嘀咕了一句,将两杯都塞到琴酒手里,回到房间后默不作声的关上了门,在琴酒进来之后。
于是琴酒喝了两杯,放下杯子就看到了亚历山大直勾勾看着他,对望片刻后琴酒下意识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就看见亚历山大盯他盯得更严肃了。
“还是很难想象今晚就要走。”
“但这是真的,萨沙,我们可能还有三个小时?还是多久,我想没有多久了,三小时与三年,再迟就没有夜行的必要了。”
“总觉得跟做梦一样,我连法斯特都不太记得住了,莫斯科郊外那座实验基地在炸掉的时候好像也在记忆里炸掉了,我有的时候会怀疑我们是否经历过那些事情,像个……异世界一样。”
亚历山大斟酌了一下词汇,慢慢的讲完了自己在心底积压了三年的烦恼,一切都跟按了快进键一下,在第一颗子弹裹挟着火光从枪口里吐出来的时候他们就按下去了。
“别想那么多,小熊,不要想这些。”琴酒和他一样苦恼,但在琴酒看来,苦恼不可能改变的苦恼是很没有必要的,再怎样事情也不会得到改变,除了接受没有什么好办法。
“你说得对,我现在在想,离别信?应该是这个名字,离别信该写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写好一点,但什么都不写就太不好了。”
“那就不写吧。”
瓦西里再次来的时候,这次走的是正门,瓦西莎早早睡下去了,亚历山大和琴酒蹲在门口等他等的腿发麻,敲门声响起来的时候,两颗心脏怦怦跳动。
“看来你们已经做好了选择。”
“当然,我是说,我们的选择一向坚定,也无法不坚定。”
被再刺了一波的瓦西里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拉开了车门,安娜坐在驾驶位上,听见开门的动静将人倾过来,打量了一下站在车外的亚历山大与琴酒后,嘴角不自觉动了一下。
“上车吧,临走前你们还可以多看一眼,未来可就看不到这种东西了,偷窥也不可以。”
——
汽车跌跌撞撞的在路上行驶着,车灯照亮了面前的一片漆黑,安娜的车技用瓦西里的话来说,就是“在暴雨夜行驶的帆船拉起了所有的帆在汹涌的海里被海浪抛起来打下去”。
雄伟的建筑一点点展露在面前,安娜停下了车,车灯照耀下隐约看的清门旁伫立的柱子,琴酒看着面前的建筑,突然感到了一点的热血澎湃,上一次如此的热血澎湃,还是在对着法斯特开枪的时候。
“害怕了吗?”安娜看见了他脸上的犹豫不决,拉开车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