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了电话之后, 松田阵平还是觉得自己身处的场合格外的不真实。
八年前啊……
他还站在电话亭里,如同化身成了黑色的柱子,一动也不动。看着立在面前的黑色公用电话, 屏息沉默了好一会。
彼时, 他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抬起手狠狠地往自己的脸上扇了一下。
“……”
会痛啊……
所以, 这不是在做梦咯?
真的有这种事。
电话里和萩原研二约好了晚上见面的地点和时间。
地点是以前他们五个人经常去的那间居酒屋, 萩原研二说了个含糊的代称, 只有他们几人才听得懂的代称。时间则定在晚上的六点,是个忙完了一天工作后可以空出闲暇的时间。
现在才上午十一点都不到, 还有七个多小时, 松田阵平只觉得这样的等待实在是有些折磨得他急不可耐。
在见面之前, 他还能做什么呢?
“嘶……”
神经放松下来之后,脑袋上传来的一阵疼痛让松田阵平忍不住抽了口气。
他抬手按在头顶最刺痛的那个位置, 居然摸到了一点湿润。
把手收回,在掌心毫不意外地看到了一片鲜红色。
昨晚被桥洞下的碎石块砸中的伤口裂开了, 也就是说,虽然是时间跳跃,但身体的状况并不会因为换了个时空而改变。
难怪他第一次在自己的床上见到丹羽飞鸟的时候,后者那哭得红肿的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
总而言之, 还是先回去处理一下伤口吧。
松田阵平也只能往现在这个时间还不属于自己的那间公寓回, 好在正好是飞鸟的父亲的公寓,飞鸟也在,不然他就要变成私闯民宅了。
他在萩原研二殉职后搬到这边的那会, 完全没有注意过原来住过的是丹羽诚一。
若要说得玄乎一些, 或许正是因为这里是曾经丹羽诚一的住所, 所以才有了和飞鸟的相遇, 以及之后的那一系列生生死死的羁绊吧?
回到公寓,飞鸟已经换掉了那套不太合身的警校.制服,一身浅杏色的连衣裙格外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