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鞋踩不出什么太大的动静,没一会她就在廊道里跑没了影。
病房里。
躺在病床上的飞鸟还有些恍恍惚惚,意识到自己是在医院醒来的之后,她就知晓帝丹大学的事件一定解决掉了。
她昏迷前的记忆还断片在帝丹大学的人工湖前,炸.弹在水中爆.炸后溅起的波浪拍打下来的力度,和被重物砸中没有区别。
打在身上的感觉痛得要命,她直接就被水花给拍晕了。
听着从病房门再度合上后锁销的声响,以及渐渐朝着这边靠近的脚步声,飞鸟还以为是自家母亲有什么事还要交代自己,所以又回来了。
女孩明显还透着股虚弱的娇柔声音缓缓响起:“妈妈我没事,不用担心我,你去忙吧,刚才一直都在陪我一定耽搁了很多工作吧……”
飞鸟又是这样,下意识地站在他人的角度为他人考虑,完全忘了现在最需要被关心的人恰恰是她自己才对。
那个脚步声依旧还在往这边靠近,然后就在病床边坐下了,飞鸟还感受到了床沿因为多了一个人的重量而微微下陷了一些的倾斜。
眼眶早就被泪水蒙得视野模糊不清,飞鸟不想被看到自己在哭,于是转了个身,背对向重量沉下的那一侧。
“妈妈我真的没事啦,不用担心我。”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你。”
回应飞鸟的并不是丹羽凉子,低沉的嗓音好像带着某种耳朵听不见的声波,一直传进飞鸟的心里,激得她仿佛心脏都颤了一下。
“担心别人之前先担心一下自己吧。”
一贯的散漫语调带着几分无可奈何的心疼,飞鸟只是愕然地怔愣了一秒,随即又恢复了刚才的低迷状态。
眼泪还在不停地掉,浸透进白色的被单上。
飞鸟觉得自己这一定是伤心过度居然开始幻听了。
“笨蛋不是幻听,我是松田阵平,活的。”
这句看穿了飞鸟心声的补充总算让飞鸟转过了头。
女孩泪湿了的面孔被没什么血色,虚弱又悲伤的表情让人看得委实心疼。
松田阵平直接伸过手,宽大的手掌代替着纸巾,给飞鸟擦起了眼泪。
粗糙的指腹一下一下在脸颊上的皮肤摩挲,这个真实得不能再真实的触感却让飞鸟有种恍若如梦的错落感。
毕竟先入为主地认定了松田阵平就是在那场爆.炸里死亡了,现在又见到活生生的人就坐在身边,怎么想都感觉不太真实。
就这么任由松田阵平摸着脸抚了半晌,飞鸟突然想到了什么,情绪激动地抓住了贴在自己脸上、已经占满了眼泪的大手。
抓停了松田阵平的手的同时,她皱起了眉毛,相当认真地询问道:“现在是几号?几点了?我这是回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