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7日, 十一点四十五分。
松田阵平的公寓里。
飞鸟在脑袋好似炸裂般的剧痛中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从窗户外投进屋内的日光很亮,亮得她根本没办法好好地把眼睛完全睁大。仅仅只是眯着一道缝,漏进眼中的光线还是刺得她很难受。
痛。
除了这个词, 飞鸟想不到其他的形容来描述此刻的状态。
好像连正午的日光都带着杀伤力, 照得她哪里都很痛。
从头开始, 痛到身体上的每一个角落,连指尖都在发麻,每一根骨头都像被用暴.力强行破坏过了一遍似的。
意识逐渐清醒了过来, 飞鸟又感到胃里一阵翻涌。
“呕——咳、咳咳……呕……”
头部受到冲击的剧烈疼痛感还没有完全散去,被刺激到的交感神经让她生理性地干呕。
因为害怕就这么直接吐在床上,飞鸟忍着极大的不适撑起了身体,然后跌跌撞撞地冲进洗手间趴到了水池前。
又干呕了几声, 但很快, 这阵不适的呕吐感和从头部开始遍及全身的疼痛就都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咳、咳……”
剩下的难受,仅仅只是熬夜后没有休息好的、比起死亡时的痛苦已经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头部胀痛和疲惫。
每次都是这样,身体不会留下实际的损伤,但是死亡瞬间的感觉像是烙印一样, 不仅忘不掉,甚至比普通记忆还要深刻好几倍。
既然都回溯到原来的样子,倒是让她把那部分的记忆也忘记掉啊!
那样的话……也不会这么痛苦了。
飞鸟觉得不公平。
就好比在“上一次”已经使用掉的钱一样,即便回溯, 钱的数量也不会恢复原样。
再退一步来说,她根本就不想再有死亡的经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