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飞鸟。
她闭着眼睛的祈愿中,说了很多想对父亲说的话,顺便还告了松田阵平一状。她抱怨父亲的这个好后辈嘴毒,说她哭起来丑,洗碗的时候还把水甩到她的脸上。
最后,她希望到了明天一觉醒来,自己就能回家去,也希望明天,松田阵平能够救下那位即将在摩天轮里牺牲的警察官。
起风了。
风把飞鸟的碎发吹得往脸前乱飘,她睁开眼睛,抬手按在头发上,稍稍侧了下身,转向迎风的角度。
然后,她就看到隔了一排墓碑的不远处,站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墓园的松田阵平。
“松田先生……”
墓园不好抬高音量,她只是低低地喃了一遍松田阵平的名字。
这边对丹羽诚一的祭拜仪式飞鸟已经做完了,于是她便从这一排尽头的转角绕过,走到了松田阵平那边。
松田阵平的视线就追随着飞鸟移动的轨迹,一直到女孩走在了自己的面前,他的视线也随之停在了女孩的脸上。
“松田先生。”
女孩轻声唤了他的名字,仰头看着他的表情格外纯良无辜,眼眶还有一点点泛红。
不过眼底的神色还算明朗放松,这倒也不像是要哭的征兆。
他可遭不住女孩子的眼泪。
松田阵平挑了挑眉,朝着丹羽诚一的方向偏了偏:“结束了?”
“嗯。”
飞鸟点点头,然后往松田阵平这边靠近了一步。
她踮起脚,但是距离松田阵平的耳朵还是差了一截距离。
松田阵平倒是相当配合地把身体朝她歪低了一点,凑到了飞鸟可以轻松贴近的高度,替她解决了这个尴尬。
尽管松田阵平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一些不耐烦,但身体的动作却充满了别扭的宠溺。
飞鸟竖起手掌靠在嘴边贴了上去。
她压低了音量,说悄悄话似的在松田阵平耳边说道:“我跟爸爸告状了,说松田先生欺负我。”
句末上扬却因为音量太低而变成了气音的强调,听起来又得意又有点幼稚。
松田阵平:“……”
飞鸟觉得自己应该说得很小声了,然而这句只说给松田阵平一个人听的话,大概只有站得比较远一些的伊达航没有听清吧?